一年之內兩次走訪雲南,以這次去騰沖保山大理之遊印象最為深刻,只覺不虛此行,如今只擔心這個古城是否會像湘西鳳凰、廣西巴馬一般因遊人太多太密而逐漸變調。
雲南的騰沖和順人行走江湖闖蕩四方做生意、交朋友、敢於冒險,積聚了金銀財寶、絲綢綾緞而成行成業,這裏有翡翠大王、棉紗大王、金融大王,而富裕起來的騰沖人基本上都是儒商,以建設家鄉、修建祖屋為己任,有聲有色有板有眼,如今已成典範,相信逐漸成為旅遊熱點。
這次我們曾特地到昔日之滇緬公路上的惠通橋參觀,此地並非旅遊區,人煙罕至,只因團中有位鍾太楊女士的父親,當年抗戰行軍曾過此橋;第一輛車因橋被炸而墜落河中,她父親只因坐的是第二輛車而避過一劫,離開軍隊後的楊伯伯直到去年高壽年方九十餘才去世,生前曾幾回想重訪年少軍旅生涯中的騰沖並夢想踏上惠通橋,只因健康情況不允許在有生之年這個心願無法達成,鍾太此行簡單的行囊中,最重的是還帶上一雙隱形的眼睛;就是帶着楊伯伯的眼,她淚眼看當年電光火閃間避過一劫父親口中的惠通橋哽咽無語。
此橋是在1931年由保山商人修建的鋼索吊橋,它打通了滇緬公路,在抗戰紀念館中見到此橋被炸為兩半的圖片,令人震撼,而修復之後的惠通橋在驕陽下見證了多少抗戰興亡血淚史,當年那一批批勇士將士已垂垂老去或埋骨異鄉,亂世亂離人各有一本歷史,也早已置生死於度外,倖存的歲月中永遠想念那炮火連天,朝不保夕的日子,也懷念並肩作戰的同伴和那永遠也看不見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