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日法國電視台如往年一樣播映舞蹈節目,紐約市芭蕾舞團夏季在徹特里劇院演出現場實錄,跳完向已故舞孃Violette Verdy致敬的《Sonatine》跳《La Valse》,當日我明明坐在觀眾席看過,Karinska那些啟發卡爾拉加菲晚裝的漂亮紗舞衣歷歷在目,可是完全不記得號稱不講故事的巴蘭欽作品,竟有性感男攻陷虛榮女的情節,證明兼職百老匯和荷里活「污染」了他嚴肅的藝術創作。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承認選擇性記憶的日子已經全面降臨了,謹此敬告各方新知舊雨,今後若然擦肩而過,頭岳岳的我只關注你們的華衣美服,對你們的五官視若無睹,請千萬多多包涵,大人大量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
先一晚去歌劇院看雷里耶夫版《天鵝湖》,也被自己的回憶搞到雞毛鴨血。戇男黑白不分馮京馬涼的戀愛悲劇,雖然倫敦皇家芭蕾舞團版和美國芭蕾舞劇團版肯定比較熟悉,一九八四年開始鎮守巴黎的這一個不會沒有看過,但是印象之模糊簡直令人髮指,一揭幕王子坐在高背椅發夢的畫面百分百陌生,惡魔戲份重到接近3P狀態,腦海也毫無痕跡,好處是驚喜陣陣,就像第一次觀賞。奇怪的是回到家檢閱書架,過氣場刊應有盡有,就是沒有《天鵝湖》,我很記得約莫九十年代中在巴士的歌劇院起碼看過一次,因為臨開場旁邊來了《夜海傾情》名導洛比桑,我低聲和朋友說:「他一定以為是齣關於海洋生物的芭蕾,所以特來觀摩。」此事多年前在專欄寫過,還戲稱為一夜情緣,然而搜索枯腸,飾演王子和天鵝的究竟是誰,卻一點都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