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浸會大學六十週年校慶,舉辦專題講座「文學與鄉土」,主講者為四年前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莫言,明報明藝版刊登了是次許久沒有聽到的文學與鄉土或鄉土文學這類題材內容。
這個城市關心政治,講人大釋法、猜下一任特首到底是那幾位仁兄仁姐準備拋頭露面才是比較熱門的話題。
鄉土文學、文學鄉土和鄉土電影一樣,似乎已過時,時代改變,經濟改革開放之後的中國鄉土和之前我們從那些作家筆下所讀到過的鄉土已大不同,三、四十年代作家魯迅、沈從文筆下的鄉土和今日中國的鄉土,已經過數代的變遷,莫言也覺得城市鄉土每個時代各有不同的認識,高粱地、玉米、大豆、紅薯、牛和各種畜牲是他熟悉的,但開着轎車,騎着摩托車,開着挖土機去下田幹活的這一代他就不熟悉了,這一代農人和上一代或更早期的區別大矣;某些老作家所描述的已成歷史,以前農村代表過時和落後,從都市回到故鄉的人變成外來者變成異鄉人,什麼也回不去了、不被接受了,而經歷過都市文明和新潮流種種洗禮的,再也不可能重回故居故土,於是處於兩難或更多難的境地。
莫言所謂的兩難成為現代人的痛苦猶豫和困惑的原因,其實,和他所說的兩難不同,並不是選擇放棄或接受,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多多少少會經歷這種兩難或更多難的時刻,甚至有時是別無選擇的被迫接受。
在我們這個城市,在已改變了面貌與內涵的城市中本鄉本土的人,難道沒有一種異鄉人的困惑猶豫和痛苦,難道不是處在別無選擇任人宰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