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切、黑白講 - 李碧華

黑白切、黑白講 - 李碧華

台灣最受歡迎的庶民小吃「黑白切」──不是一種食物而是一種態度。很好笑,多年以前首次聽到小吃攤「黑白切」,還以為上桌的東西有黑有白,切成一盤。典故的由來難以追溯,不過台語(閩南語)最愛用,有些人懶得「思考」點菜,要吃什麼就交由老闆主宰,他隨意切,有啥吃啥。廣東人也有「是但」、「求其」、「你揸fit」、「老闆話事」、「有乜食乜」。
台灣黑白切食材多是水煮或鹵肉,日本關東煮是一份份一串串做好,而台式現切現上,內臟最多,豬肝、肝連、豬心、粉腸、大腸、豬耳朵……還有海帶、油豆腐、蘿蔔(菜頭)。蘸香甜的醬油膏、辣椒醬,來碗麵,好吃。
也有所謂「黑白講」,或嬌嗔斥你口舌便給,或嚴正指出你胡說八道。那麼也有「黑白配」、「黑白寫」、「黑白笑」吧?
「黑白講」是天團五月天一首老歌,搖滾風格但以台語演唱,阿信作曲填詞:「轉過了一遍又一遍的街仔路,整天是攏無意義的走衝……哪會世界攏無聲音,青春是戰爭,我渴望流血,我想要走路有風,作真真正正的英雄。你叫我麥憨麥憨麥憨,我聽你在黑白講……」
「麥憨」是「別儍」──但誰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