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又生 - 邁克

春風吹又生 - 邁克

你見我頻頻撲撲這裏去那裏去,為捧角追星搞到焦頭爛額,或者禁不住納罕:巴黎不也是文化之都嗎,別的不說,芭蕾根本由不愛江山愛跳舞的路易十四創立,舞男舞女尖着腳從十七世紀一路跳到今時今日,假假地都算歷史悠久,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於室,一點都沒有就地取材雅興,一大把年紀還不知自量,罔顧舟車勞頓帶着戲票去旅行?歌舞伎話晒是日本特產,移船就磡無可厚非,可是連這種土生土長的法式旋轉表演藝術,亦不遠千里跑到倫敦或者紐約趁熱鬧才覺得盡興,莫非有無可救藥的隔籬飯菜香偏見,將「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進行到變態境界?
唉,你以為我真是還珠格格的失散姊妹賤賤格格,放着現兜兜的清福不享,選擇由朝到晚攞苦嚟辛?萬事俱備的舞團,獨欠迷死人不償命的明星,誰會甘心焚香沐浴定期膜拜呀?男子組還說爭氣,九十年代有個雷里耶夫入室弟子Laurent Hilaire,後來又出了氣勢如虹的Nicolas Le Riche,女界就認真失禮,蕭菲紀蓮跳槽高文花園留下的空缺,只有她回娘家客席演出才能填補,蜀中大將望穿秋水芳蹤杳然。大哥大姐一個二個退休,後起之秀我的金睛火眼只瞄中Mathias Heymann,奈何他剛剛登上一級舞者寶座便嚴重受傷,逼不得已掛靴遍訪名醫,心灰意冷之餘就漸漸疏遠了,偶爾為威廉科西或者戚家韋作品入場,也沒有任何悅目發現。上星期去看巴蘭欽,不但發現復出的希曼先生狀態大勇,而且和他搭檔的Myriam Ould-Braham十分標青,那鋪舊癮立即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