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住BBC總部斜對面的朗廷酒店,出酒店不遠就是攝政公園Regent Park。下午得閒,同行的朋友有的購物有的回酒店休息,我惦記倫敦公園的秋色,約了也想去公園走走的胡孟青,一路散步而去。
那一帶街道幽靜,兩旁都是漂亮的英式大屋,路邊的法國梧桐樹黃葉飄落,鋪得一地,午後陽光斜照,把搖曳的枝葉投射到大屋的牆上,影影綽綽,明暗有致。秋風拂面,涼意浸心,說不出的舒服。正走着,忽然兩行簡體漢字映入眼簾,只見一間大屋門前釘着塊銅牌,上寫「中華人民共和國駐英國大使館教育處」。因為是簡體字,引人注目,看看大門洞開,有中國工人在搬運東西,路邊兩個男人正在抽煙聊天,見我打量,也望了過來。我用北京話問:「這教育處是大使館的?」他們立即用京腔回答:「對,大使館不在這兒,在那頭兒。」
大使館在馬路斜對面,飄着五星紅旗,門口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衞正跟兩個路過的交通警愉快閒聊。一邊看一邊走,覺得身邊有些動靜,只見馬路這邊一個女人,站在木箱上,面對馬路對過的中國大使館,身軀緩動,雙臂揮來揮去,好像在打太極拳,卻又不是。身邊有些紙牌,有文有圖,原來是無處不在的法輪功。
那場面不知該用「有趣」還是「滑稽」來形容,一邊是有守衞荷槍實彈把守的大使館,對面馬路則有個像行為藝術表演的法輪功女人,那邊五星紅旗飄動,這邊女人運動扭動。街道依然很靜,聽得見枯葉落地的聲音,眼前的場面反倒像一場默劇,在十月倫敦的陽光樹影間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