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年代女明星在銀幕上寬衣解帶,聰明的公關巧立「為藝術犧牲」名目,將滿足鹹蟲心願的原始行為推上金光閃耀層次,一時之間肉彈們個個儼如德高望重的藝術家。勢估唔到,原來演《畢業生》一夜大紅的德斯汀荷夫曼,毅然接拍《午夜牛郎》遭經理人極力反對,直指爛身爛勢的造型加大膽題材,不是為藝術犧牲而是死梗的事業自殺,唯一救亡方法,是同時演一部靚衫愛情片保持觀眾的美好印象,他只好半推半就拍了《相逢何必曾相識》,和美雅花露萍水相逢即席開波。可以肯定的是,憑電視肥皂劇《冷暖人間》小家碧玉角色起家的花露小姐,完全沒有洗底意願,嫁畀做得阿爺咁滯的法蘭仙納杜拉已經豁出去了,《魔鬼怪嬰》和《雲雨巫山數落紅》一部牙煙過一部,同完撒旦上床陪玉婆表演戲水鴛鴦,睬你先至傻。不過你咪理,七十年代過盡千帆的她在《大亨小傳》飾演羅拔烈福夢中情人,在塗了花士令的鏡頭前作金童玉女狀,不計前嫌的觀眾依然受落。
另一主角莊威也不見得有難,隔幾年拍爭議性和《午夜牛郎》不相伯仲的《激流四勇士》,鋒頭雖然不及走性感尤物戲路的畢雷諾士勁,穩坐一線男星寶座卻毋庸置疑。令人意外的是,天真鴨仔的角色導演本來屬意米高沙拉辛,條件談不攏才改由次選頂檔上陣,熟悉《攞命舞》的觀眾先入為主,實在很難想像那個和《再世紅梅記》李慧娘一般「貌美而孤獨」的憂鬱小生,可以拋頭露面站在紐約四十二街接客。唔講唔知,《攞命舞》裏和角色融為一體的珍芳達,竟然也是執二攤,茱莉姬絲蒂推辭才輪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