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曾經是一齣無厘頭的笑劇,胡胡鬧鬧,大家得啖笑,有飯開便散場。
笑片最怕有人認真,如果有人認真問劇情,認真指出犯駁之處,這場戲便變成悲劇。當你不再得過且過,你發現無法忍受這場爛戲,一切都是荒謬牽強。
周永勤認真參選做好自己的角色,拒絕有人改劇本換角,那怕可以收取豐厚的報酬。於是他便做了悲劇演員。
他最悲情的部份,不是接受訪問時爆喊,而是他解釋為甚麼避難去英國。他說,當地街頭,到處都是閉路電視,發生甚麼事都有人看見。
一個人要活在到處都是監視器的環境才能感到安全,就像只有太陽升起我們才能避開殭屍的侵襲。但夜幕遲早降臨,閉路電視也有看不到的死角,還能躲到何處?
但更大的悲劇卻是有人質疑他的恐懼,曾主席質疑為何有人會威脅支持率接近零的人,就等於質疑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怎會被人非禮一樣,一切只有那個罪犯才能回答。
朱凱廸是另一個悲劇演員。他認真追究是誰在背後操控整個劇本,他要揭發拍攝過程遇到的種種黑幕。他叫了一句其他演員都不敢叫的口號,不是「官商勾結」,而是「官商鄉黑勾結」。一次得罪了四方的人物。
然後他便有家歸不得,一個如此熱愛腳下土地的人物,居然危無立錐之地。他到警察總部開記招報警,便是要用公眾輿論逼令警方認真處理他面對的威脅。言下之意,我們已經不相信警察可以公正處理這些政治暴力威脅,因為警棍作為手臂的伸延,是無法伸延到深圳河以北的。一個得到八萬選票的代議士上任後首要目標,竟然是有命上任。這是全香港的悲劇。
對抗黑暗,唯有陽光,把醜惡暴露空氣之中,且看光天化日,香港是否仍是法治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