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開始接國內聘請的生意，由藍綠銀行開始。也可說是他們的黃金歲月，那些主管們個個獨當一面，既睇得又打得。今時今日，只能講句今非昔比。不過，我還是感恩當年的機會，讓我有成為第一批聘請香港人才北上的獵頭人。我這個港燦，才有機會長知識、開眼界。
第一件發現的事就是上海人兩面不是人。北方人把他們看成南方人；南方人把他們看成北方人。總之，兩邊都力拒，更絕對非常十分介意被看成同一方的人。以我自己和上海人交手的經驗總括來說，沒有一次有好收場，我指的是國內的上海人。油腔滑調、唯利是圖不在話下，總之一切利益行頭，正如廣東俗語「托塔都應承」，然後永遠冇尾飛陀，信佢一成，雙目失明。
北京始終是京城，北京人都帶點傲氣，想當年還很單純講義氣，重視感情關係多於利益，大部份人都很直率爽快。我和幾位經已退休的前輩，關係一直都很好，即使我們都經已退下火線，至今依然保持聯絡。
講到生意，個個都知要花錢巴結買「路線」，但錢只能白花，因為不會講上海話根本打不進上海人的圈子。反而，北京人收得你的禮，最起碼有幾句真話講，唔似上海人冇句真，花言巧語、巧立名目、貪得無厭，無非為了收多些。我自己就有幾次切膚之痛的教訓。第一次中伏，是本來要獵的一位上海銀行家，他說對跳槽冇興趣，但對我的業務很有興趣。知道我在上海人脈資源有限，提出建議做我的中間人，國內不管哪個地方有甚麼職位空缺，他都可以幫我在內地找適當人選，供我洽談。事成之後三七分賬。我覺得一家便宜兩家着，一試無妨。結果……
張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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