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廈遊民1】Hidden Agenda被三度逼遷 Live House搬無可搬

【工廈遊民1】
Hidden Agenda被三度逼遷 Live House搬無可搬

一個工廈單位,兩年內被政府各部門巡查逾四十次,其中一次更是聯合行動,警局、消防、食環各派員出動,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破門而入,不知就裡的人,大概以為要搗破甚麼犯罪集團。其實這單位只是獨立音樂表演場館--Hidden Agenda(HA);這所香港僅存的大型Live House,現正陷入第三次逼遷危機。

記者:湛婉淇 攝影:朱家駿、伍嘉亮

四年多前,逾30名警員及消防員突擊巡查Hidden Agenda,阿和更說:「我地班手足都唔夠佢地多。」

政府需動用如此龐大的人力物力,不知就裡的人,還以為是要搗破犯罪集團。

地政署於今年5月27日,發警告信予阿和,指Hidden Agenda已違反租契,若一個月後仍未糾正,有可能被釘契。

現址位於牛頭角大業街永富工業大廈的,已是第三代Hidden Agenda,如今竟再重歷被逼遷危機。

面臨釘契隨時七年搬三次

HA被逼遷已非新鮮事。自從2009年成立至今,它已被逼搬過兩次。若要為這兩代HA「斷症」:第一代HA,是死於政府的活化工廈政策;第二代HA,則是死於過時工廈規管條例。而至今位於牛頭角大業街的第三代HA,情況也是岌岌可危。

上月初,HA負責人許仲和(阿和)收到地政署的警告信,指單位違反工廈租契,若不回復至工業或貨倉用途,業主將會被釘契。阿和憶述:「最後嗰封信寫住錄音、拍攝同Live house都唔得。」警告信還指,HA違反了訂於1967年與1973年之租契。阿和質疑署方搬出多年前條例,卻漠視工廠北移後大量空置工廈單位的情況;政府怠於檢討政策的適用性,反而對默默活化工廈的藝術工作者窮追猛打,實在說不過去。

被邊緣化、居無定所,正是HA的寫照。阿和不禁嘆道:「本身工廠就係冇人用,我先係工廠做依啲嘢。唔係我地唔嘗試出去商業區去做,但因為除左租金高,仲有好多限制,例如嘈音。萬一隔離鄰舍唔鍾意你,日日投訴,咁你點做?」

阿和心目中的HA是個實驗室,樂隊可以在舞台上天馬行空,即使是非主流音樂也不會被拒於門外。

阿和只想堂堂正正辦Live House,不需要搬來搬去,更氣言:「我搬去邊政府都追住我啦!」

阿和:「我想個門口長期打開,我唔駛人地拍門要望下鏡,邊個呀?喂政府喎!食環喎!地政喎! 唔開門先。」

只想堂堂正正辦Live House

阿和心目中的HA是個實驗室,樂隊可以在舞台上天馬行空,呈現自己鍾愛的音樂,即使是非主流的音樂類型,也不會被拒於門外。這裡至今已舉辦過千場「實驗」,亦孕育不少獨立樂隊,阿和說他在這方面已「為香港人盡晒力」,於心無愧。

只是,這一切心血與功勞當權者不屑一顧,不單沒有施予援手,還要補上一刀,令阿和不禁生氣:「政府再係咁,只會令更多樂隊有個憤怒心,令佢地呃自己冇人會鍾意、認同佢地做嘅嘢,冇人幫都冇問題!但其實有邊個想自己做嘅嘢宣傳唔到出去?」

問阿和若單位再被釘契,將會有何打算,他直言:「我搬佢(政府)都係追住我架啦! 我都唔想再搬咁多次。如果要搞,真係要有一個確實搞到嘅方法,而唔係匿埋,我想個門口係長期打開。我唔駛人地拍門要望下鏡,邊個呀?喂政府喎!食環喎!地政喎!唔開門先。」

話說回來,其實Hidden Agenda只是一個讓不同音樂互相交流的表演場館,為甚麼要如此偷雞摸狗?工廈是否終歸不能成為他們的容身之所?請收看下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