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陶傑寫文學家的盲點,很是傷感,也很有感慨,多少舉足輕重的人物,一旦人去後,身後事又有誰管得,像錢家仨留下的文字文學瑰寶,在一個沒有健全制度的規管之下,才子所擔憂的種種,那一個敢擔保在不知何時吹來的一陣風潮之下將頃刻化為烏有。而曾經前往錢府晉見朝拜的;又有誰敢和老太太商討如何處理她手頭上的那些無價寶,更恐怕從未設想過這其實很重要也需安排得周詳的後事;畢竟這些人不同平凡的人。
也許這個例子,對於今天仍在世但終歸有一天會歸故土的人以及他們的後人,應有所警惕,要及早面對妥善處理一些沒有白紙黑字交代的財產及收藏品,這世上豪門爭遺產的事不是時有所聞嗎?
再有學問,再有才氣的藝術家、作家、戲劇家,有時在安排現實生活方面一如孩童,更有生前識人不明,難分好歹的實例;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其中有多少坐擁書城南面而王未曾經歷江湖險惡,更不知人心狡詐因而留下餘患禍延四方,再說下去好像言重了說偏了離題了。在一個不能以常情常理度之的社會,什麼事也會發生,不是嗎?況且錢鍾書、楊絳恐怕也想像不到自己人去後忽然有了這麼多知己,有這麼多他們曾另眼相看的才子佳人;而且還曾給了這些人不同一般的待遇和鼓勵嘉許什麼的,青睞有加,唉唉,地下有知還能說什麼好呢?人安息了留下的是永恆的寂靜,更有甚者,連寂靜也不能,只有一片塵囂的噪音忽然響徹人間。
忘了在那裏曾讀到的一首小詩:所有的東西還在,人不在了,今日出走的精魂,不知明日在何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