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館藏大千自存舊紙」卒之令唔憂柴唔憂米的館主進賬港幣一千萬,貫徹不公義社會窮者越窮富者越富的公式,情節太超現實數目字尾隨的零太多,嚇到平日有鋪與有榮焉癮的我噤若寒蟬,聲都唔敢聲。雅士忽然省起倉底有批塵封故紙,估計可以拿到名利場出一番鋒頭,大概與先前曾經由他珍藏的《桃源圖》再現江湖賣了個破紀錄的二點七億有微妙關係,雖說脫了手的字畫有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功力深厚如張繼青老師,《爛柯山》尾場也落得個覆水難收,館主聰明一世糊塗無時,當然不會學航班誤點的大媽,在機場即興表演滾地沙,漂亮的報仇以這種願者上釣的風涼手法進行,看得懂的何止五體投地,簡直佩服到六神無主七竅生煙。至於十八年後三十八卷白紙如果忽然潑滿淋漓香墨,大風堂浮水印旁蓋上居士圖章,幅幅不賣十億賣八億九,他會以什麼妙法平衡心理,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低俗直接的比喻,白蛇精一時不慎被法海和尚鎮壓,是不會就此收起法術的,罔顧傳統的她,甚至不指望上演仕林祭塔,靠境外勢力提供支援不但有損獨立性格,還要等乖仔生生性性中狀元戲才唱得成,太沒把握了,不如靠自己的才智、美色和魅力,乾脆以大氣候規則玩遊戲,參他們的禪,食他們的素,然後徹底來個窩裏反。鐵棒磨成針沒什麼了不起,但凡有點耐性,成功指日可待,無中生有鐵棒磨成豆腐,那才真厲害。館主暫時放下導演筒投身文壇,某程度上也是為自己平反的最高級招數,可憐陸離經歷幾十年驚濤駭浪,方才終於接受他的華麗,而他,卻早就靜悄悄升呢華麗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