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年前,香港手頭有幾個錢的小資或銀行戶口滿瀉的富貴男同志,紛紛跑到曼谷買樓置業,行得開的乾脆長駐當地,瞓身演繹成語「樂不思蜀」,有正經工要返的就個個周末呼朋喚友飛過去狂歡七十二小時,把私竇經營成天體俱樂部,窮基一年一度潑水節才有機會廁身的盛事,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參與。曾幾何時,遊樂場的方位改變了,溝泰仔忽然不再時髦,一張回鄉證在手,具體實踐何謂愛國,零沽批發悉隨尊便,金屋藏蕉的金屋藏蕉,打野戰的打野戰,各適其適歡樂滿人間。孤寒的無膽匪類,一直不明白在毫無法律保障的地方戰戰兢兢進行肉體買賣,究竟有什麼好玩,風馳電掣往羅湖駛去的火車,從來沒有我這個怪客的足跡,北上朋友眉梢眼角陣陣春風再囂張,也不能成功撩撥我的賀爾蒙。
今天社會新聞版讀到這單風化案,終於茅塞頓開:有個居港十一年的四十八歲表叔,被控趁青年小便施展鹹豬手,「摸對方陽具數秒並要求對方即場勃起」,認罪後用一種教人想起瑪麗蓮夢露的口吻求情,指過去三十幾年在內地生活,「由細到大都係咁玩」,並且「視事主為朋友才有此舉」,換句話說,如果唔係當你friend,先至唔鬼騷你。鑑於案件尚未判刑,為免影響司法公正不便置評(信不信由你,全港法官都是我的忠實讀者,每天早晨起床面都未洗牙都未刷,就打開《蘋果》搶先看本欄),但表達按捺不住的羨慕嫉妒恨總可以吧?原來大陸這麼開放,過手癮如家常便飯,看來除非下一世不做基佬,否則應該醒醒定定,投胎投向湖南河北山東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