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前專訪:好大壓力但無悔

裁決前專訪:好大壓力但無悔

【本報訊】曾健超在裁決前接受訪問,自言事發至今年半以來「一直都好大壓力,食得唔好,瞓得唔好」。他從未犯過法,無案底,不諱言害怕坐監,但坐監與否非他最擔心的事,「反而對於6月開始七警上庭嘅聆訊,我成為證人,嗰種壓力同擔心係更大」。他無悔當日的投入,「唔係行得前或者行得後嘅問題,係應該做抑或唔應該做嘅問題」。
記者約曾健超在金鐘佔領區附近訪問,訪問前半小時,攝影師發訊息問有沒有道具黃傘,記者走遍金鐘一帶商場,發現雨傘供應充足,就是無黃傘。記者只好先會合曾,尷尬問:「你有冇黃遮呀?」他立時從袋中掏出一把黃色縮骨遮。
曾健超1995年進大專修讀新聞系,但後來對傳媒前途不樂觀,遂轉讀社工系,隨後當了10年青少年外展社工。其間他有參與街頭運動及選舉,但感到「冇乜改變,唔係好感覺到同市民並肩作戰」,灰心失望,決定到南美流浪一年。
曾母當時已從消防隊目崗位退休,到他流浪的尾聲,也到南美跟着兒子去旅行。有天母子二人遊覽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烏尤尼鹽沼,景象震撼,當日亦是9.28發射催淚彈那天。曾豪言,近年香港的大小運動他從不缺席,「但係放催淚彈咁大件事,我竟然唔喺度」。他告訴媽媽要趕返香港。媽媽問:「咁你幾時走?」兒子答:「今晚。」稍作安排後便把媽媽留在玻利維亞。

曾健超在裁決前接受訪問,稱事發至今很大壓力。王心義攝

稱不時受挑釁

轉車轉船轉機,回到香港時已是10月9日清晨,他來不及脫下身上的巴西球衣,趕到旺角佔領區,卻惹來眾人奇異目光,「嗰時先醒起,着住嗰件巴西球衣唔係主場黃色,係作客藍色」。 不足一星期,發生「暗角打鑊」,他覺得是「整定」,「如果唔係呢一年流浪,我出事之後有冇勇氣掀起個心口畀人睇?可能係一個肚腩脂肪,我就唔敢」。
有人說,因曾是公民黨成員,才令他遇襲一事引起很大迴響,但他覺得「最大影響係無綫新聞條片出到街」。一周年當日,他竟率先被捕,「原告變被告,好荒謬,一諗到就好似《九品芝麻官》嘅情節,入面嘅常威,係超乎現實嘅情節」。
曾不時遇上疑似紀律部隊人員的眼神或言語挑釁,有次更遇到穿制服的藍帽子,「我離開一個公園廁所,佢喺我側邊講,『呢個咪就係嗰個仆街,捉佢入去打多鑊啦』……你同佢嘈呀?畀佢挑釁到呀?都無謂吖,你又唔知個廁所有冇鏡頭」。曾因灰心離開的他,如今回來只因有一位6歲的姨甥,「我未婚,但作為舅父有責任畀個好嘅社會環境佢,話畀佢知乜係啱,乜係唔啱」。
■記者楊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