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德里飛法蘭克福回香港，到了法蘭克福機場，問機場休息室職員登機閘口離得遠不遠，她很準確地回答：從這裏走過去，七至十分鐘可以到達，走得快七分鐘，走得慢十分鐘。
真是德國人，一個答案如此精確。這也讓我想起日本人，你如果去問日本人這個問題，大概也會得如此準確的答案，所以有人說日本人是亞洲的德國人。亞洲和歐洲很不同，但日本人和德國人則擁有許多相同的特質：精確理性，講紀律強規則，整潔乾淨。這種特質在亞洲地區尤為希罕。
對於專產「差不多先生」的民族來說，精確如日本、德國，或許會覺得太死板，就像我在法蘭克福機場所見：三個中國大陸遊客站在自動通道上聊天，後面一個德國男人走來，見通道受阻，就很認真地教中國人往右站，讓出左邊的通道給人走。德國男人一板一眼說了一通，三個中國人看來聽不懂，側身讓他通過之後，又照舊站在通道中央聊天。從這樣的小事可見民族性之強，即使些皮毛小事，要改也難。
但是，當你真要做點什麼、想知道點什麼，才明白人家真的不耽誤事情。就像一個上海人曾警告我，千萬不要跟中國農民問路，天曉得他會把你指去哪裏。但我在日本鄉下旅行的時候，特別喜歡跟日本農民問路，他們不一定說得清楚，但會親自把你帶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