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五十年後的今日,回顧一場文化大革命浩劫延續了十年,多少文化藝術界的精英逃不過被折磨至死甚至選擇自行了斷的悲慘命運。中國以外的地區無論香港台灣等地的想到自己只因身處化外之地才能倖免於難,不禁捏一把冷汗。
忽然在明報副刊中看到久矣乎沒有聯絡的老友金鐘撰文憶文革在香港的餘波蕩漾,最奇特的是這篇名為講文革實則題目已開宗明義講自己和另一名政論專欄作家李怡當年的分歧和衝突,李怡和金鐘都是我的老朋友,是往來並不密切的君子之交,金鐘結束了他出版的「開放」雜誌時,還很為他高興,寫稿編雜誌已夠辛苦還要和太太女兒香港紐約兩地分隔,如今總算可以一家三口安享天倫之樂了。金鐘不僅文筆了得,曾出版的雜誌刊登不少獨家珍貴的不知從那裏才約得到的文稿,真是神通廣大。他等到文革五十年才來和前上司或同事李怡算賬,真令我愕然,在一個大時代中,個人的恩怨實在微不足道,同事之間有些牙齒印也是難免,這樣的兩位才子,若非人在香港,只怕當年難逃文革清算,理應慶幸才是。
李怡是我相識將近四十年的老朋友,如今固定的會在一群退休傳媒人的月會中相見,從中年到步入老年,他筆耕不輟,近年來更是明刀明槍,愛憎分明,從政論到小品,痛下針砭,是其是非其非,他的專欄一向是我所愛看的。
既是都屬於筆下了得的才子,都曾下苦功且自學而有成,有思想見地,都是大時代的洪流中的健筆,理應惺惺相惜才是,不知如何金鐘這湖南人幾十年後騾子脾氣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