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對的士服務的投訴屢創新高,由拒載、濫收車費以至衝燈傷人等都引起廣泛不滿,不少人甚至寧願乘坐備受質疑的Uber以至其他租車服務。然而,的士業界不但沒有改善其服務,反過來要火上加油,提出要逆市加價,市區的士提出落旗加2元至24元,甚至要將多年以來60秒跳錶改為45秒跳錶,再把每次跳錶增加2毫。
由2008年至今8年來,的士落旗收費已有近47%的升幅;多年來屢次要加價,比起港鐵的「可加可減機制」更兇狠;的士司機不斷申訴自己收入低,然而每次加價後,車主就例必加租,最終反映在的士牌價上,由1984年的13萬、1998年的170萬、2008年的320萬,增至2015年的720萬高位,最新數字則回落至620萬左右。
觀察由1984年的士罷駛暴動至今,驚訝地發現32年來香港的士數目的增長,竟只有少得可憐的13.5%,即1984年的15,984輛,以至到1998年起不再增加的18,138輛;1984年香港人口不足540萬,如今已達730多萬,增加了近200萬人;1984年的香港只有315.2萬遊客,至2014年則已突破6,000萬遊客。
特區政府一方面說路面沒有空間接納更多的士,卻任由遊客來香港搶奪本身已經嚴重不足的士;1984年的運輸司施恪指出,當年香港島的乘客平均只需要等待18秒,九龍的乘客則平均只需要1分鐘,即可截到的士,和今日的士站永遠大排長龍、為爭的士大打出手的情況比較,說明英治時代的香港市民,比今日幸福得多了。
的士供應不足,特區政府甚麼也沒有做,連澳門也會發出一些新的有年期的士;來自大陸的資金不斷炒高的士牌,於是市民等不到的士,索性改為自己買私家車,於是私家車數字不斷上升;特區政府為怕增加幾百輛、千輛的士,寧可增加數萬輛私家車,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怕了炒牌背後的既得利益者,特別是來自中國大陸的炒家。
不開放市場 市民成輸家
市場被壟斷的真空,造就了一些高科技的競爭者如Uber;這些服務遊走於法律的灰色地帶,民間智慧稍為填補了政府的無能所製造的問題,也令不少的士司機轉職,終令的士牌價由上年的高𥧌回落,以至車主難得減了少許租。然而政府不但沒有吸收民間智慧,把這些新式的服務合法化,反過來要幫炒牌者打壓這些新服務,正如2008年幫車主炒牌,去打擊利民的八折的士一樣,結果令香港市民,永遠都變成最大的輸家。
特區政府對此的解釋,是香港的路面已經爆滿,因此不能再容納更多的士;然而政府另一方面則精神分裂,不但在中、西區以至半山區大量興建高樓、豪宅、商廈以至酒店,令本身已經爆滿的路面更塞車,更大興土木如興建中的高鐵以及港珠澳大橋,最終必然會帶來更多來自大陸的車流與遊客;結果令不少的士司機寧可犯法去濫收外傭以至遊客的車費,或接載走私客去中國關口,繁忙時間見香港市民截車,則扮看不見而拒載,或停車詢問目的地之後,以種種荒謬的理由拒載,於是令市民對全個的士行業怨氣,去到憤怒的臨界點。
自上次「短加長減」改革的士服務以來,8年來不斷增加的收費,換來的是市民更多的怒火,的士司機收入不加反減,由始至終只有炒的士牌者是贏家。要解決的士問題的死結,就是廢除的士牌照的特權,令的士司機「開者有其牌」。由今日的Uber到以往八折的士一再證明,車費本應可減,是政府的荒謬政策人為干預,造成市民不但要捱貴車,甚至「有錢都冇車坐」。真相就是,今日的特區政府,不會為了連推其下台的選票都沒有的市民,去得罪財雄勢大的權貴;再次證明今日香港的死結:沒有民主,就沒有民生。
林忌
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