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黑夜之後,香港從此敵我分明,楚河漢界,再無任何一絲中間派溫和派的生存空間。
你只能在「暴徒」和「反抗者」兩種稱呼中選擇一個身份,你只能譴責或者同情,否則你便遭到譴責而得不到同情。
一旦站錯隊,便會被視為敵人。河國榮便由「真香港人」,一夜之間「淪落」為「偽香港人」。
社會要求我們選擇抗爭的方式,究竟是繼續在制度內抗爭,還是把拳頭硬起來?
不幸地,如果你選擇用和平方式,依靠制度的力量去爭取民主,便會被新一代嘲笑你為「天真的港豬」。因為梁振英的橫蠻扼殺了所有溫和路線的生存空間,社會無人信可以靠制度來打破困局。
中央就是制度的設計者,他們絕不會讓香港人有可乘之機。於是有人把眼光放在另一條路:武力反抗。並非所有人都會贊成這條路線,但要阻止武力抗爭,難度愈來愈大。
梁振英政府把每一分每一寸「制度抗爭」的空間,消滅摧毀。你無法透過監警會制裁黑警,你無法靠立法會阻止惡法,你無法從高等院校的制度體現師生的意志。
議員願意在立法會拉布,政府應該感謝,因為這畢竟屬於「制度內的抗爭」。戴耀廷提出「雷動計劃」,政府也應該高興,因為這是用和平手法在制度內奪權。
但很可惜,中央和特區政府,把所有這些制度內抗爭的空間摧毀,存心逼使香港人暴躁憤怒,走向武力反抗的道路。
政府用石頭堵塞了「和平抗爭」的通道,然後在「武力抗爭」的道路上佈置十面埋伏,請君入甕。
警員經過旺角黑夜,肯定是鐵了心紅了眼;而市民因為警察開槍,更加深了對警察的仇恨。你能夠想像,黑夜之後,再有警民衝突,誰還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