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去樂昌掘芋頭多少年?
負責催促的好朋友雞髀,已經不厭其煩年年追問不得要領,快給我黑面!
不覺,到今年端午,我媽將離世四整年,生前吃過每屆隆冬,好朋友雞髀老遠從韶關樂昌送回來,隻隻六斤以上非常飽滿,名為炮彈芋頭的頂級品種,讚不絕口:就似從前我們在西邊枕(今天水圍公路向北一大段田土,已變貨車場,原肥沃母土與純淨地下泉水,被破壞淨盡)種的芋頭一樣,粉、綿、香、滑。
你積弟出生那年,我們家生產的芋頭特別巨型,產量特別大造,賣價也很滿意……那是母親生平其中一項別人眼中不足為道的驕傲,力排眾議,將一部分種植稻米的山邊田土挪出,種下源自中、南美洲,她家血緣攸關的遙遠國度原產物種,種植成功。
種植並收割芋頭,成為憶念祖母、母親、並早逝的兩名姐姐心口間,經常性自我津津樂道。
在那些遙遠的收割季節,我們在山一般高的連綿芋頭堆爬高爬低,嘻哈頑耍,不怕揩着芋莖帶來皮膚痕癢,腦海間盡是昏黃金色陽光、射透三姐風中飄揚的頭髮並不斷笑聲。
感謝雞髀,讓我媽在晚年重會年輕時的熟悉味道,一再見證與父親感情千瘡百孔、兒女成群家累,從芋頭一役奮勇直前重拾人生目標,雖然他鄉產品,亦珍而重之用在製作年貨香脆芋蝦、芋頭糕、我的冬季至愛、吃極不厭餸菜之一:香芹、膶腸、臘肉、豆腐卜炆芋頭。
亦也爸爸離世前特別要求從多倫多回來的母親,幾乎每天為他輪流準備的幾道鄉下美食之一。
這菜式,如果日後沾染飲食行業,定必與我媽底神技:神仙鴨,雙雙奉客。
雞髀開車5、6小時直踩韶關並樂昌掘芋頭的細節才樂呢,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