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達智和楊凡公然眉來眼去,除了面書追蹤《妖街皇后》復修版揚威新加坡電影節盛況,還不惜騷擾該片已出家的男一號,把佛門清靜地當作普渡慈航的懷舊遊樂場,罔顧人家餐餐銀芽白菜夜夜紅魚青磬,高調意淫早就凍結的璀璨浪花。我們都有念念不忘的肥肉鮮肉,誠如張愛玲在《更衣記》所講,「再沒有心肝的女子說起她『去年那件織錦緞夾袍』的時候,也是一往情深的」,不管令人食指大動的春筍曾經是囊中物抑或吃不到的葡萄,意亂情迷的獵人都有權追憶逝水年華,然而法師俗身明明姓林,怎麼昔日宏偉亮麗身影在鄧先生筆下溜出來,會突然變成楊家將?哎呀,莫非塵世美男因為一時不慎遭五光十色迷了心竅,豁出去當女同志專家「改邪歸正」的慾望投射對象,心水清的圍觀者看在眼裏就認定他跟了導演姓,生是他的人遁入空門是他的和尚?善哉善哉,罪過罪過,你教穩坐住持寶座的法海情何以堪!
各花入各眼,在如今正名《三画二郎情》的星洲黑街野史裏,我最思念的個體不是男主角,而是那個打大赤肋淋花的壯健少年,曇花一現永遠在懷念中。法國鴛鴦攝影師Pierre et Gilles有張著名作品《小園丁》,相中人坦蕩蕩面向群眾站在花叢中小便,每回看見,我都不禁想起楊導益街坊的善舉。對着法蘭西小鮮肉的大鮮肉,醉翁無不心往神馳,但一目關七的刺激再大,露上不露下仍然具備無限誘惑性,連名字都叫不出,雄霸綺夢二十載。見到影片幕前幕後歡聚一堂,我急忙詢問他的下落,答案是出人意表的「當了秘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