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網上瘋傳疑似宅男女神Vivi Tam與其洋腸男友的淫片,女神真身不重要,宅男志在當荷李活動作片般過吓癮。不過,從2008年明星淫照風波至今,「放閃」文化早已普及,更演變至在Instagram等社交媒體上「放閃卡」,只要在Instagram搜尋主題標籤(hashtag) #aftersex、#aftersexselfie,簡直目不暇給,有衣衫不整的照片、有床上合照、有兩個女生在街合照也會#aftersex。更莫名其妙是,#aftersexhair還能想像成到被輪姦後的「睡不醒頭」,但#aftersexsmile,記者真是未曾領教。
論及"after sex selfie"這個範疇,不得不提以色列裔、移居紐約的女攝影師Elinor Carucci。床上自拍不一定是荒木經惟充滿情色、挑釁的那種意味。她從15歲起無聊拍下父母親密照後上癮,因此在她的鏡頭下,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種「親密照」中的生活感,每一幅作品就像在家庭照與床照之間遊走,甚至在她的面書上,我們還經常看到她赤裸地拿着相機替母親和兒子拍照,又赤裸在家裏煮菜。最初母親說「你追求藝術就往外面去,不要拍自己的家」,兩個兒女幼時還懇求母親拍攝一些正常的家庭照;到現在他們樂於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赤身露體已成為她家的文化。她曾在過往的訪問中說:「我一直在我的作品中,尋求親密與情感的極致。」
亂拍父母床照上癮
她在1971年出生,15歲那年,某天下午她在家裏無所事事,把父親的照相機拿來玩,走進父母的房間,父母在床上,母親身穿性感的白色喱士吊帶睡衣午睡,「咔嚓」一聲,就攝下母親剛睡醒的一刻,她曾在訪問中表示:「It really got me!(這震攝我的心)」此後,她經常拍攝家中兩老的親密情況。她展現父母在床上敷面膜的生活照、母親身穿內衣褲摟抱父親親吻、父母在家裏裸露的合照等,兩老的皺紋和下垂的胸部令相片變成美,一種在媒體上少見的老人親密照,鮮有地流露出愛多於性的感動。這一切收納於她最受好評的相集《Closer》。
「很自然拍攝出自己和家人的親密照,正因為很自然,反而顯得奇怪。公開自己的親密生活,未曾顧忌過,能暴露自己身體、與家人生活的缺憾美,對我而言反而是生活的安慰。」她曾說。當她婚姻陷入危機時,更肆無忌憚地記錄與丈夫的親密時光,收錄在她2002至2003年的相集《Pain, Crisis, and Comfort》中:丈夫在沙發中拿着電視遙控器親吻她,她傷感,閉上眼,手中仍拿着紙巾,「遙控器」和「紙巾」讓觀眾感受到生活中最真實的磨擦,就像電影《Before Midnight》中兩夫妻的吵吵鬧鬧,比前兩集的浪漫更真實,更精采。作為藝術家,雖然她在難關中受苦,卻明白她珍惜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情感,患難時拍攝相片,或許有種記錄最後時光的心態,但現在驀然回首,二人更學懂珍惜。
撰文:陳芷慧
編輯:李寶筠
美術:楊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