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人走一條路,總覺困難、曲折、不順遂、多挑戰。就有點怨言。別怨。一來你已走上去了,退?太晚;再挑?來不及。一邊走一邊怨天尤人罵罵咧咧的,自己聽着也厭煩。開弓沒有回頭箭,既已開始,惟有面對它,走完它。
以後的風光你目前不知道。
看過一本有關美國大兵作戰條例的書(不悶的,很好看,別被嚇跑),戰爭慘烈,但人生是慢節奏,稍具壓力,不致朝生暮死的戰爭。戰場複雜,充滿着變數,人生亦如此,但比大兵舒服一點點。它告訴我一個真理:「好走的路總會被佈上地雷」。
萬一踩上地雷,別問怎麼辦?都四分五裂回歸塵土了,只好祈禱下一生別遇上。那時比較明白,在崎嶇難行人跡罕至的路上佈雷?儍的嗎?若你要幹活,也會挑些自己走得順遂的路吧。如果你的對手聰明一點,就不用在吃虧後,得出血的經驗去教訓後來者。
愈好走的路愈容易出事?也不一定,命裏有時終須有,包括地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太「順」了,就會懶惰、輕浮、虛榮、貪婪、驕傲、專橫,要受天意懲罰,這是另類地雷呢。
好的路,不好的路,也走走,是為了經歷跌倒,和跌倒後自力爬起來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