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安摩亞和愛倫佩芝合演的催淚女同片譯《愛是最大權利》,瞠目結舌的我除了「使唔使呀?」沒有第二個反應。政治正確到這種咄咄逼人的程度,大愛陣營的營友可能拍爛手掌,譽為難能可貴的大躍進,畢竟這比成世人閃閃縮縮藏在《心太覊》一類又痕又怕痛的翻譯暗渡陳倉有骨氣多了,可是對一般尋歡作樂的客仔來講,近乎禮拜堂式的說教味道非常倒胃,願意乖乖接受洗禮的順民就算不乏,因反感而繞道而行的羔羊恐怕更多。搖旗吶喊的《女權之聲》也硬骨骨,但起碼態度是中立的,沒有要你皈依某種信仰的強制感,聆聽的耳朵有自由選擇空間;兜口兜面遭宣言侵襲,慘過哈囉喂被神忽女在蘭桂坊掌摑,滿面通紅的受辱人怎會那麼賤格,掏出真金白銀進貢自以為是的傳教士?
愛果真是最大的權利嗎?哈哈哈,一個抽象的觀念,虛無飄渺不可捉摸,你話有就有,你話冇就冇,得救的信者抓住隱形救生圈泅渡至彼岸,旁觀者基於人道不便說三道四,各人頭上一片天,西諺的live and let live教曉我們做人要寬宏;將沒有神佛保佑的宗教轉化為權利,野蠻的態度首先乞人憎,憑什麼斷言你膜拜的是真理,要大家陪你跪下一齊上香?跟不上時代的法律和人情雙雙歧視同性戀,誠為社會一大憾事,我本人也常常身受其害,當然不會落井下石,然而狗急跳牆把可能並不存在的東西歸納為權利,還要是最大,思路清晰的廣東人會說你發爛渣。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有部美國言情片將「愛的意思是你永遠不必道歉」當作口號,不是溫柔敦厚得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