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大學四年級學生Nicole和Charlene因為當上交流生,在928當日仍身在外地,只能看著電腦螢幕上的催淚彈乾著急。同樣心繫家園,一個立刻買機票回港,逗留兩星期親身佔領;另一個則留守異鄉,盡一己之力喚起外國關注。事隔一年,交流結束,兩人回來後卻眼見社會撕裂。隔岸期盼與短暫參與,會否令兩人有截然不同的反思﹖
Charlene —— 留守異鄉 喚起關注
Charlene當時身處溫哥華,佔領開始時焦急不已,一邊看直播,一邊躊躇應否回港。「之後我冷靜下來,思考留在外國所能發揮的最大效用是甚麼,是不是一定要回來?」最終,她不再猶豫,訂下清晰目標,就是留在當地喚起關注。
她在社交網絡認識了六位在當地唸書的港生,他們都願意自發舉辦一連串關注行動。雖然人數不多,只在快餐店開了兩晚會議,卻已訂好兩星期的工作。支援需要及時,Charlene遂與友人連夜趕製黃絲帶、資訊紙板等物品,又迅速在校園架設攤位,把握機會向途人講解雨傘運動。Charlene的努力終沒有白費,除收到來自香港朋友的連番感謝,就連溫哥華的媒體也聞風而至,報道她們籌辦的行動。
Nicole —— 即日買機票 急飛香港
繞過北大西洋,身在荷蘭的Nicole,928時心情與Charlene一樣焦急。不同的是她當下把心一橫買了機票,立即飛回香港。她認為這是香港蓄勢已久的大型抗爭,不想錯過:「那時有種now or never的感覺,希望親身投入運動。只隔著螢幕,很不真實,像看一齣戲般。」回來後,Nicole每晚都在佔領區通宵留守,又幫忙搬垃圾,能做多少便多少。
理想 現實總有差距
是否踏足過佔領區,不但決定了兩人的視點,也影響日後的心理變化。Charlene當日未能親身抗爭,對運動的印象大抵倚靠媒體及友人分享,如今談起雨傘也比較正面、美好。至於Nicole,因為目睹「佔領百態」,有感不少參與者未盡情投入,又看到運動本身的限制,令她對雨傘的想像幻滅。知道這場運動難以爭取普選,結果在港逗留兩星期後,便失落地回到荷蘭。
回港以後該怎麼走?
一年過去,二人的交流期完結,先後返港。闊別一年的土地,景致表面無甚改變,佔領卻幾乎不留痕跡。但Charlene認為香港經歷了一次重大轉變,尤其在於家庭關係。有感不少家庭被政治議題拉扯至兩極,世代隔閡越見加深,她特別以雨傘運動與家庭關係作為大學畢業專題研習的題目,觀察現象,也探討去向。無獨有偶,Nicole也希望從知識著手,除了回荷蘭後修讀政治哲學一科,返港後也期望多增進歷史知識,留意不同論述,作為討論時的基礎,先裝備自己,才一步一步改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