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後,全部人都喝到酩酊大醉,頭暈迷糊。
元軍醉得最為厲害,走路都成了問題。Audrey只得攙扶着他,東倒西歪地返回酒店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元軍還是興奮狀態,不斷的大喊大叫:「我要喝酒!我要喝酒!」他拿起酒店房間內的白蘭地,打開了蓋瓶,大口大口地喝。
喝完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軟趴趴的無力,腿軟地滑倒在地上。
Audrey靜靜地坐在他的旁邊,靜靜地看着他,雙眼裏充滿了綿綿的情意。
忽然一聲淒呼,元軍突然地傷感起來。「為甚麽跟着我的女人,上天都要懲罰她們?已經死掉一個了白素素,難道還不夠麽,要再死多一個白蘭?為甚麽?為甚麽?」
坐在旁邊的Audrey,看得自己都眼紅了,用手替元軍抹去眼淚。
「不要靠近我……所有靠近我的女子,都沒有好下場……」
「不是!你很好……你很好……」Audrey咬着嘴唇地說,帶出極誘惑的性感。
爛醉的元軍擦着眼淚說:「靠近我的話,你會死的!」
「我不怕死!」
「不要靠近我!哪一個女人靠近我,哪一個女人就要死!」
「我都說過,我不怕死!」
「你會死的!」
「我不怕死!」Audrey將櫻唇貼上元軍的嘴,用力地吻下去。
這一吻讓他遭到輕微電流竄過一樣。元軍雖然喝醉,但仍然有兩三分醒。對着面前吸引的美女,元軍覺得全身皮膚被火灼燒一般,感到喘不過氣來。
元軍沒有選擇理智,而是誠實面對自己的慾望。
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特別是白蘭還在醫院的手術室,可能過不了今天晚上,他在這個危急的時候,實在不該對Audrey有這種感覺;但男人的身體,卻是最誠實的,特別是下半身。
他屏住呼吸,將手放在Audrey前面,順着她的頸部緩緩滑落至胸前。他用手解開了她的衣服,兩人身體貼着身體,把身上的衣服脫得乾淨。
就是這樣,他們兩個人,當晚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元軍一覺醒來,腦袋和腦殼仿似分離,頭痛欲裂。
元軍頭痛得像爆裂一樣,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昨天晚上喝多了;第二個原因,是瞥見睡在枕畔的Audrey。
Audrey全身赤裸,躺得渾身酥軟的身體,在旁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元軍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他或許可以用喝醉酒的理由,作為堂皇的下台階;但實情卻是……昨晚雖然喝得爛醉,但事情發生的時候,元軍仍有幾分清醒。
他感到後悔,知道自己把持不住,被下半身直接控制了腦袋;白蘭目前生死未卜,他卻在這個時候,竟然跟她的漂亮女助手,在床上風流快活。他覺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該死。
Audrey睜開矇矓的睡眼,朝身旁看見一張俊朗的男性面龐。她朝元軍綻出一朵甜笑,捧起他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愛你。」
Audrey睡醒後的第一句話,即時令元軍愣住,不知給上甚麽反應……要過了數秒鐘之後,才懂得開口說話:「……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為甚麽說對不起?你好奇怪啊……你可以說很愛我,說我很漂亮,或是一起吃早餐之類的話……但是說對不起,就不能接受了。」Audrey將臉貼靠在元軍的胸前,溫柔地伏在他懷裏撒嬌。
「但我們做這件事,對不起在醫院的白蘭。」
Audrey聽到白蘭的名字,扁起了嘴巴:「難道白蘭可以愛你,我就不可以愛你嗎?況且她下半身已經殘廢……我們在昨天晚上做的開心事情,她可以跟你做嗎……」
「但她今次的受傷,永遠都要坐在輪椅上。我一定要負上多少責任。」
「負責任……就代表要愛她一生一世嗎?」Audrey將赤裸酥軟的身體,用力地抱緊元軍。「她愛你,我也愛你;她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她不能夠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你們連最基本的夫妻行為都不可以做,怎樣可以長遠下去?」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根本就不會殘廢。」
「這根本是意外。與你沒關係的。」
「當晚那個男人,本來要殺的是我,不是她。她確實真的很不幸。」
「元軍,你必須搞清楚︰你到底是真心的喜歡她,還是因為贖罪而喜歡她?」Audrey開始有點不悅︰「要跟一個殘廢的人共度餘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現在要扔棄白蘭,不是很殘忍嗎?」
「現在離開她,是一個人的短暫痛苦;但要繼續下去,就是兩個人的長遠痛苦。這個數學問題,你應該懂得計算。」
「我很亂。你給我一點時間吧。」元軍的頭越來越痛。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是白蘭的主診醫生。
「元先生,經過昨天一整晚的手術後,白蘭小姐的情況已經受到控制,脫離了危險時期,你可以放心了。」
元軍聽到這個消息,心裏如釋重擔,舒了一口氣。「醫生,謝謝你。我明天回來香港,再向你親身道謝。」
在旁邊的Audrey,聽到白蘭度過了危險時期,心裏不太高興。
林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