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由烏魯木齊飛青海省的西寧,到了西寧,一路上陽光燦爛的日子也就結束了,天色陰沉,時有微雨,西寧是高原城市,海拔已過兩千米,秋雨一下,天氣馬上就涼了。
下了飛機先去吃午飯,吃清水牛肉,吃葱花炒野雞蛋,還有青海的一些麵食,西北口味,粗獷濃鬱,口感勁道十足,吃完人也特別有勁。
然後就去了塔爾寺。這一座藏傳佛教的名寺佔地廣大,寺院佔了一大片地方,後面還有更大的一片地方是寺中喇嘛的宿舍,從這處望去,一大片山坡都是塔爾寺的地界,四周彩色經幡飄揚,即使天色陰暗,依然很有氣勢。
進廂參觀的團體都有講解員陪同,於是在同一個地方你就聽到好幾個講解員講着同一套說詞,背書一樣,似是而非,每到一殿之前,還例必指着捐錢之處介紹一番,聽得不耐煩了,便自己走了出去,四處亂逛。亂逛就不用湊熱鬧了,找些遊人大隊還未到的去處,靜靜細看。可能是捐獻甚巨,寺院的維修做得勤快,一個個殿的門面都髹漆得新簇簇的,有北京那些新造的四合院的新氣象,若帶着看古蹟的心情而來,是頗為失望的。遊客眾多,都是來看名勝的,少不免時時喧嘩,驚得寺院中的鴿子亂飛。許多殿門都會有一個塗了蠟的架子讓信眾把鈔票粘上去。最大的殿前有一塊巨石,上面橫七豎八粘滿了一元或五角的人民幣,一元紙幣上有好大一個毛澤東頭像,於是毛澤東就在一堆廉價銅臭中橫七豎八瞪着我,又像在為密宗格魯派創始人宗喀巴大師站崗守門。十分滑稽。
寺院中行着五體投地禮拜的虔誠信徒和喧鬧的遊客混搭在一起,酥油味和煙火味混搭在一起,我看看時時驚飛的鴿子,在秋雨中縮縮脖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