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民關係崩裂,「暗角打鑊」的七警與「手臂延伸」的前警司朱經緯應記一功。曾健超遭七警狂毆,即使所屬公民黨大狀如雲,至今案件仍在「等埋獨立律師」階段停滯不前;Osman後肩被警棍猛擊,警方仍堅持案件不涉刑事,朱經緯更已退休。公眾對警察的觀感與信心,佔領前後有深刻變化。
曾健超:涉事嘅人要找數
去年10月15日龍和道一役,曾健超被拖往暗角狂毆的片段呈現公眾眼前。事發近一年,鏡頭拍不到的程序暴力更令曾健超感無奈,他相信案件拖延是出於政治考慮:「由警察到律政司,一步一步拖住,唔放上法庭。」曾健超指,七警案證據確鑿,一旦成為案例,或引發被無理對待的和平示威者,循民事索償甚至控告警察,「幫梁振英執行政治任務嘅警察,可能會對佢變異。」
佔中義務律師楊岳橋表示,律政司基於案件敏感,徵求獨立律師意見做法合理,但亦質疑涉人為拖延:「案情並唔複雜,用公帑諮詢多個獨立大律師意見係咪有必要性?」現時警民關係陷低谷,楊認為律政司對七警案態度甚為關鍵:「律政司有勇氣檢控警方內部嘅人,先能挽回香港人對司法制度同警察嘅信心。」
涉案七警停職卻支全薪,惟脊椎、手腕至今仍未康復的曾健超只能靠積蓄過活,「我咁樣(背上七警案)冇辦法全心投入工作」。他慶幸可以光明磊落重臨暗角,這個「紀念地」令他想起的,是香港市民對他的關心和慰問。他說:「到𠵱家我仍然相信,法制可以將有罪嘅人繩之於法,涉事嘅人係需要找數嘅。」
Osman質疑監警會功能
警察未找的數,還有300多日前猛擊旺角路人的伸縮警棍。鄭仲恒(Osman)在亞皆老街中棍的路段,是他平日乘車回家必經之路,事後他會刻意繞路,不欲再勾起當日怒火。
Osman強調當晚是到旺角會合朋友,並非示威,一直待在行人路,仍遭無法分辨路人與示威者的便衣警亂棍抽打驅逐,包括朱警司在鏡頭前的兩棍。
Osman憶述當晚送走朋友後折返欲理論,竟看見出手警員笑笑口,「不知羞恥!點解警察會請呢啲人,係咪蠢同聽話就得?」他曾有意投考警隊,欣賞警察服務社會,9.28警察施放催淚彈,他仍以「聽order做嘢」為警辯護,直至龍和道一役,目睹警員兇狠對待和平示威者,才徹底死心;到朱經緯揮棍,事後警方竟以警棍是手臂延伸、無特定目標不涉刑事作荒謬解釋,加上眼見近月以胸襲警被判罪成、警員亂作供無法律後果,「不至於仇警,但𠵱家個光環已經完全冇晒」。
監警會今年7月兩度開會,確定朱經緯毆打市民證明屬實,惟警拒絕接納,至今未見進展,朱更已退休享長糧。Osman說,此案已揭示監警會無法制衡警隊濫權,存在價值並不如政府吹噓般高,「影得咁清楚都處理唔到?」他或循民事途徑控告朱經緯,但坦言並非最佳做法,「警察冇個體,着得制服就代表所有人,佢打我嗰時唔係以個人身份」;又指一個社會如要市民自費興訟才能換回公義,「係幾咁荒謬同可悲」。
■記者蘇汝卿、馬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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