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前傘後組織苦思出路

傘前傘後組織苦思出路

【傘運1周年】
【本報訊】傘運爆發一周年,社會氣氛沉寂,當議會失效已成事實,抗爭戰線轉至街頭,但無論是和平佔領,還是勇武衝擊,也未能撼動政權的專橫。各方年來苦思出路,傳統泛民組織民陣與學聯,皆尋求轉型與改革,回應時代需要;傘運間成立的文化監暴力倡由文藝與教育,讓固有價值滲得更深更廣;後雨傘成立的本土民主前線,對舊有體制無希望,不敢相信連結的力量,卻也憂心恐成孤軍。

後雨傘時代,議會失效,抗爭轉到街頭,如何延續下去?主張勇武抗爭的本土民主前線認為,本土思潮方興未艾,他們不信任傳統的泛民組織,卻又無力於號召更龐大的力量,近來更因為參與泛民活動被同路人批評。重視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文化監暴,對抗爭者內耗尤感痛心憤慨,憂慮在推翻獨裁者前,有些抗爭者竟然成為了新的獨裁者。
成立於佔領結束後,本土民主前線以多次驅逐水貨客的「光復行動」成名,發言人梁天琦形容,雨傘革命(本土派堅持稱為革命)如同一面照妖鏡,本土興起出於「對舊有體制、政黨及公民組織甚或代表的學生組織的失望,係此消彼長」,希望在於素人起義。

文化監暴召集人何式凝(左)及舒琪指,佔領後情緒難免低落,但不能退縮。許頌明攝

本土派參與泛民活動捱轟

本民前發言人之一黃台仰,月初參與光復上水行動期間被警方拘捕,其後他出席雙學及社民連發起的示威,抗議警察濫權濫捕,旋即遭不少本土派在網上攻擊,質疑他已成為「左膠」。對於日後會否連結其他組織,梁天琦十分猶豫,「好難答。我們只不過係班20幾歲的『廢青』,因不公而走出嚟,𠵱家都係摸石過河」。
至於由學者及文化人於傘運爆發初期成立的文化監暴,駐守金鐘兩個月,監察警政有形或無形的暴力。發起人何式凝指出,後佔領時代的無形暴力嚴重,擔憂人們習以為常,「一定要重提,唔可以麻木」。
舒琪則觀察到,部份人集中火力打擊懷有同樣目標、但手法不同的抗爭者,文化監暴早成為箭靶,黃台仰的遭遇也是一例,「弔詭嘅係,推翻獨裁者前,有啲人已經成為新嘅獨裁者。新舊獨裁者嘅共同敵人係抗爭者」。
他們主張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姿態也備受批評。舒琪個人認為,任何形式都可行,而武力也有適用之處,問題在於單靠民間的勇武,難與國家機器匹敵,「必須由多方面入手,爭取全民而非單一力量嘅支持」。
何式凝表示能體會抗爭者的躁動,但不同意以武制暴,指行動不限於以身體衝擊,文藝、學術與教育也可以是行動。舒琪認為,傘運首次讓中共意識到香港人的頑強,「即使仲未係全民,但也足夠阻撓佢按照佢嘅想像推行。我們應該以更堅決嘅手段,將守護變成堅固,呢個正正係耐力嘅鬥爭」。
■記者朱雋穎

去年10月1日,留守金鐘的示威者以手機燈照亮佔領區。

《雨傘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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