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明評論「三城記」,其中說到這兩位導演給她的感覺是拍到那裏就預期那裏有掌聲響起的用心,奇怪了,難道叫人家預期有噓聲出現?關於「三城記」,她有她的觀點,我也有我的,誠如倪匡老兄說:這世上只有好看的電影和不好看的。這次,畢明、我,半點不由人,真是兩種觀點,一點也不奇怪,你如何能希望一個在香港出生的七十後,對兵荒馬亂顛沛流離的中日抗戰或國共內戰有所共鳴?戲中的人物她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對於沉寂了五、六年的電影人,籌備佈局安排之初,種種設計包括那一段戲會如何,那一部份又會如何,自然有各種顧慮和期待;顯然畢明不是一個普通觀眾,編導期待掌聲的心思也被她瞧透了,她把看電影的標準拉提到這麼尖端,還揣摩到了人家的用心且為之而起反感,不由你不服。
看電影、看戲、看舞台劇、聽歌,觀眾聽眾難免有截然不同的觀後感,誰也不能說誰是半票觀眾,唯有自己才專業,掌聲喝采聲何時響起,也許和預期的並不一樣,只是又何忍去菲薄一個一心想把期待了許久來之不易的機會好好抓住的電影人?有那麼多條大道理去叫人反感嗎?只不過口之於味也,早無同嗜焉。
畢明當然喜歡芝士紅酒香檳,而我是清粥豆腐乳醬瓜的鄉土客,有代溝的差距,蕭條異代不同時的心眼,就像去欣賞一幅藝術品,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未必相同,不同的心眼帶來不同的評價,只是我想說藝術品也好,電影也好,不是只給專家去欣賞的,沒有什麼誰高誰低問題,買票進場的觀眾才是用腳投票的知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