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籽:風月都市】
有夫之婦阿芝欲言又止,最後開口說:「我問你,如果,只是說如果,我有位朋友,已婚,對新對象有一點點好感,單獨見面也無傷大雅……吧?」看來阿芝不是發展三角戀的材料,無論睜眼或是閉眼也騙不了人。大家沒有當場拆穿,你的朋友就是你,反而化身五位腦朋友,唇槍舌劍,差一點就拿起摺凳酒樽,互罵淫娃蕩婦。我們這等刁民,注定不能當選做賢良淑德的港姐。
找小三:你當老公是甚麼?
仍在遊戲人間愛與慾的「阿樂」聳一聳肩,人一世物一世,想幹就去幹,今天不做明天還會心癢癢,怕甚麼嘛。我加把口附和,對,動心乃人之常情,重點是不要拖,決定了就該決斷了,拖拉等於三人攬炒,打泥漿摔跤。「阿怒」聽罷火都嚟,高呼婚約上的諾言比商品說明條例更廢嗎,你們這班不忠婦人!幽幽的「阿愁」,吸啜着雞尾酒,無辜辜吐出一句「只怕傷身又傷心,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被罵小淫娃當然不忿,兩組人互相嗆聲之際,「阿憎」愛理不理,旁觀好一陣子才發言,說自己太花心,難以想像有穩定男友,多年來嫌三嫌四只得男玩伴。剛被high school sweetheart誠邀,在婚前跟他和未婚妻,三人床上博弈,阿憎極不屑說:「那女的醜死了,我才不要。」
當小三:責任誰來負?
等等,婚前3P是怎麼一回事?四個老朋友傾前身聽八卦。話說阿憎前度近年吃得開,乘私人飛機周遊列國,天天面書上載女友蜜照,怎料兩口子除了食盡天涯海角,也喜歡開心些牙,表明睡房全開放,各方好友無任歡迎。被阿憎狠狠拒絕後,男方繼續力追,開出豪華套餐優惠,撇低老婆,讓她自選目的地及美酒佳餚,只求一夜熱辣辣。
談論應否接受這個offer,戰情急轉彎,良民隊變蕩婦了。阿愁覺得,一次性狂歡,心臟可負擔;阿怒舉腳支持,說既然得到佢老婆祝福,無後顧之憂,抵玩喎。阿樂帶點遲疑,反問抵玩咩?他私下再約阿憎,正室點諗,天知道。即使從這些行徑來肯定,日後他必會繼續鬼混,但阿樂拒絕做第一人犯禁。阿芝找小三,是爭取個人幸福,但阿憎沒有這個有米前度,還是可以過得很好,何解要為前人扛起罪名。談着談着,各人均已表態,而我不知道,原來我是「阿驚」。
心諗,做情婦找姦夫不是好玩的遊戲,自問不明箇中快感。移情別戀,手機藏人,短訊留痕, 令人神經緊張,所有隨身物品,加密再加密,謊話接龍,橋段不接軌即露餡,朕馬上插手check check來個大閱兵,打圓場難過化解中日矛盾。反過來當二奶更陰功,作為對方的避難所,你就得駛往愛情百慕達。報喜不報憂、隻眼開隻眼閉、識做,是小三之道。有婦之夫搵得你,就是放低大婆來尋歡,不想惹煩惱,戀戀溫柔鄉。之但係,人有七情六慾,為甚麼要卑躬屈膝先?隨時on call 36小時,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炮製歡樂假象,犯不着。面臨小三的抉擇,我有焦慮症,心血少,我揀棄械掉頭走。
話說回來,為何阿憎會變成玩家?其實是曾經樂極生了悲。當年碰上快要成婚的年輕政客,此君聲稱未來老婆只是政治籌碼,阿憎才是真愛,才俊議員希望組織地下家庭,求她做背後的女人。自命瀟灑的阿憎,以為自己只愛其肉體,感情這回事她收放自如,不介意做小情婦。結果嘛,人家結婚,她死去再活來,痛得像末期癌症,跪地哭求名份。情外情,畫中畫,令大腦紛爭良性變惡性,玩死無數腦細胞,令人迷失戀愛島。
撰文:馬朗澄
編輯:李寶筠
美術:吳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