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堆墳墓即拉到差不多同樣角度的維港夜景,到底在暗示甚麼?香港都快成為墓地了?又或者最後正義女神的像被打碎了,代表了甚麼?香港已經沒有公義了?《迷城》由香港的維港夜景開始,忽然感到很陌生,好像有很多年沒看到這個景色的,這部電影講的是香港故事嗎?
林嶺東很有自覺意識,透過角色的話告訴我們不要在其中找甚麼意義,這只是一件無意義的人生段落。飛車、追殺、槍戰、流血……到頭來甚麼都沒事,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生活一樣地過,日子和人生一點改變也沒有。有的只是回憶,也許日子遠了,會連記憶都變得模糊。
兩兄弟:古天樂和余文樂,一個曾經是警察,後來因為保住細佬而辭職,改而成為酒吧的老闆,另一個則是的士司機,唯一相同的是兩個都同樣有好身手。然後他們遇到神秘女子佟麗婭,被一群來自台灣的殺手追殺。這樣的故事其實可以發生在世上任何一個地方,這不是一個有關香港的故事,香港只是佈景板。
戲中又有這樣的對白:台灣殺手團其中一個說他們已經完成任務了,應該回家吧。但他們的大哥卻說,回家?台灣還是大陸?因為他們是一群罪犯,所以沒有家,只能在中港台以不法的手段混飯吃。這是不是本片要說的道理?但他們卻是一群犯罪者,因為要逃避追捕,所以才到處流竄。不能代表甚麼國家飄零的意義。
於是,這樣好像有些話說的電影,其實還是導演夠坦白,根本只是一場刺激的經歷,片中的人就像坐在戲院內的觀眾,只是在人生中看了這麼一部還算拍得有娛樂性,動作場面也經過精心設計的無聊電影。
無聊不等於不好看,反正人生本來是無聊的。兩兄弟在小時候的理想,到頭來還是無法達到,甚至差點成為囚犯或者死在殺手的槍下。它真正想告訴我們人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人生的,事情會沒道理地撞在你身上,然後你只能面對。
《迷城》真的無話可說嗎?那麼編導又偏偏要說些甚麼似的。到最後我們步出戲院後不久,儘管看時很過癮,卻也很快便忘記了。
撰文: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