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藥一身輕(之二) - 鄧達智

無藥一身輕(之二) - 鄧達智

朋友楊磊當時上海工作,見我深受失眠之苦,送我小小一瓶成藥,說是剛研發自然成份新藥,他媽讓他傍身,工作緊張影響睡眠質素,有需要時服用。數十粒膠囊丸仔,沒明顯說明單張,只交代始終藥物盡量少服。有需要,一粒起兩粒止。
候機 Lounge見蛋糕、生果小吃,那時失眠已超過個半月,老早失去胃口,見着想吃,吃不下。取半杯紅酒,喝一兩口,期望上機後,得片時休息……忽然記起楊磊贈藥,隨手拿出,以酒服下兩顆。
上機,安全帶扣上,油然入睡。直至下機,偶爾聽到空姐交談:可要喚醒他?多謝沒有!足足甜睡兩小時航程,未試過失眠?永遠不能明白,結結實實睡近120分鐘的幸福,並非唾手可得。
神奇在於到港、下機,自己並非迷糊如爛泥。拿着隨身小行李,出境、跳上接送車子,即再睡。到家,還是清醒地回到房間,沒力退下衣衫,和衣倒下,至半夜醒過,再睡至次晨。從下午二時至次晨八時,如非工作必須醒,不然18小時近乎沈睡,還未了。
醒後搖電話往上海,問朋友那藥什麼藥?「 『野酒花』,廣州生產。瓶子上給你寫清楚的。長期失眠者初服小心,首次服藥二至三粒,有機會沈睡十多二十小時!往後一粒即夠。」
老老實實,廣州生產,甚或內地其他城市生產不單止藥物,如果今天,連食物也有Second Thought。七年前,也難免小心與醫生研究藥丸成份,基本當為一般寧神草本,主成份野酒花,即製作啤酒的槐花。國內生產成藥,未敢大力推介朋友,就是相告,也一再提醒:要去老字號、有門面、具口碑的藥房選購。
朋友母親自更年期後一直失眠凡廿年,見我服後有效,效法讓伯母試用,開始兩粒,稍後一粒,竟然生效。重要,莫使吃藥成習慣。
個多月後,自覺已正常過來,即停止,又怕未斷尾睡很不沈,改服不少人口中「黑色維他命」Melatonin,褪黑激素。每夜一顆,自此服用數年至今年六月南澳袋鼠島遊,見其中幾夜無意入睡無服藥物竟一睡至天明,雖人云維他命,始終是藥,能夠零服藥最好。即戒掉。
似我很久之前戒煙,那天跟自己說:到此為止,就戒了。廿年!
自去年三月大腸手術以來,多次坦白在專欄上與讀友分享便秘痛苦經歷,竟然也是袋鼠島開始,得到舒緩,除卻小心飲食,也已進入零服藥。(明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