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過沙士 - 畢明

可怕過沙士 - 畢明

全城改圖當然壯觀可歌,及不上威力璀璨的「袁爆」。
此袁不同彼鉛,爆得大快人心,健脾潤肺。所謂心肝脾肺,不必肝臟專家,尤其不必遇事無故腳軟的那種專家,都可以診斷出袁爆是「梳肝」的。原爆點,維基百科說是「任何大規模爆炸的中心點」。
這是個令公道的人變得沒有能力的世代,大悲哀。袁國勇教授一再強調自己「冇能力」,是以辭職。良幣跳船,可惜,但如墳總在《墳場新聞》提到明朝理學家曹端說:「一誠足以消萬偽」,袁氏一誠,足爆破十成「過去三年」由香港大學到香港的虛偽。有幾多撕裂對立,是搬弄出來人為催化的,有幾多矛盾衝擊,是管治無方再抹黑嫁禍的?一誠未消至少照明萬偽。偽,在這三年,竟然成為了時代的命題,或者詛咒。誰都知,四方八面,由政策、選舉、政改、食物安全、食水安全、教育、新聞以至娛樂,都充斥着超標的虛假,污染着整個城市。如果造假偽術是癌症,太多趨炎附勢的末期患者即時反肚死十次都唔夠。神醫難自救。
袁爆記者會答問,含金量極高,我聽了很多次,有理有情平心靜氣指點江山,語重深長字字擲地隱有媽媽聲。對學生他公道保護,說他們永遠純真動機乾淨,之前也說清楚學生不是搞文革,唔好亂屈,比起前教育局長國蟑動輒扣人帽子,學者胸懷風度高幾班;又比起由言之鑿鑿「畀人踢咗一腳」,改成「唔知係我撞嘢定人哋撞我」(撞鬼麼?),再變成「畀一啲嘢撞到,其實我真係唔知我撞到嘅係乜嘢(污漕嘢?)」的「自沉謬」,明德格物太多。
由清清楚楚有「人」有「踢」有「腳」,到江青式「我什麼都不知道」(請用國語唸),阿謬口供變化一日千里,去如黃鶴,和垂直戇跌同樣「神奇、頂級、超卓」!之前還振振有詞瞄準學生指控其「無法無天」,那種惡人先告爛狀,與後來含糊其詞唔知又唔知的理直氣壯,差不多有偉大領導人毛主席夫人「我是毛主席的一條狗,叫我咬誰就咬誰」的勇悍、忠烈、氣概和腦殘。不過阿謬的主人,如果有,如果姓6,就當然不是毛偉人的檔次,級數低好多。
說到偽,外國勢力有一非常好看的電視劇《Lie to Me》專門測謊。靈感來自心理學家Paul Ekman對人類情緒和面部表情的權威分析,從而解構一個人是否說謊,是應用行為科學的一種。他的測謊術,贏得"the best human lie detector in the world"的稱號,為美國國安局、FBI、紐約警察局(NYPD)及英國機場管理局等常用,屢破奇案。Ekman博士發現不分國籍語言,面部表情和身體語言是共通,瞳孔、嘴角、眼神、面部不同肌肉組織,都會隨說話造出微表情(micro-expression),說話騙得了人身體微表情卻很誠實,真假有跡尋,克林頓、布殊、普京都騙不了他。
就當是《畢明花生劇場》玩玩,看網名「奴蠢物」或「奴蠢謬」之流,在人群之中沒有任何受痛受撞之身體反射反應(忽然畀人踩到腳趾尾都會chok一chok啦),無啦啦施施然:「自沉」了。然後倒在地上點咗穴似的,但面無痛苦表情,卻說自己好痛,以我看Dr.Ekman的文獻及《Lie to Me》的資歷,找唐唐來客串一句:「你呃人!」實在bingo。事後蠢物撐着拐杖見傳媒,又提到當時「非常之痛」,然後眼珠向上吊了一下,根據微表情分析,說起真實痛苦經歷,人的面部也會隨之露出痛苦表情,佢冇,係零,何況一個人痛到企唔起身,之後講起,竟不痛不癢,「好打耳」囉;眼向上吊,亦不是照記憶說事實的眼珠移動方向。甘心做奴才,膝頭脆,解釋反而無縫無破綻也。
說到偽,我們再用常識鷹眼系統看一張新聞照片。袁教授在認真地開路護送隊友離開,你睇吓隊友個樣,係唔係好鬼痛呢?再睇真啲?先唔好理常識中「狡獪」、「陰笑」呢啲表情先,集中睇痛唔痛?如果我是Prof.袁,見到這相片,不會怪自己當時緊張得太傻仔,反會倒抽一口涼氣,及有點心寒……啩。然後撫心自問,有冇本事同呢幫人做隊友呢?
「我不如去搞番我啲毛黴菌好過」。菌比人還要單純,還要可親。菌,可能惡,至少不會狡獪陰濕。沙士時,他還勇敢領導同事帶香港走出困局,說study、理解、找微妙的平衡,香港從來都找到出路。沙士都得,係呢三年唔得。點解嘅?說冇能力,就要退下來,讓有能力的人帶領香港,話中有話嗎?沙士都沒令他退,但苛政猛於SARS,現狀可怕過沙士?!
過去三年,丑角歹角太搶戲,一誠消萬偽,袁教授沒有抽水沒有搞笑,提醒我們「堅守誠、行正用正」,也可令虛偽奸詐之事消失。你有你百般鄙劣,《天樂新聞》、《豬場新聞》、不同媒體拍到的視像,有片有真相。「激動同暴力係兩回事」,找些大叔來鬧事抹黑學生也不是那麼易,「神鬼如何兩不分,何愁天地不知聞」,今時今日仲俾你狸貓換到太子咁低級都割凳啦。除了《蒙面歌王》中的巫啟賢,誰會看不出插水和插贓?
一面找溫和民主派上艇,一面反而溫和建制派出口出腳跳掣跳船。
林語堂在《認識上的鑑別力》說令他最難受的,「莫過於腦袋裏裝滿歷史上的事實人物,對時事極為熟悉,但是見解和態度則是完全錯誤的人。」
Salute to 袁教授,我以後唔會笑你永遠着同一件飲衫,你的良知有心有力。
吃得多權力春藥,原來反而會道德無能腳仔軟,更多人需要的,是良心偉哥。你今日食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