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的是…… - 邁克

惆悵的是…… - 邁克

美國通過議案五十州攣直同享拉埋天窗權利,當然是可喜可賀的歷史時刻,但聽到消息我只草草「哦」了一聲,毫無披掛彩虹旗即時上街狂歡衝動。這倒並非如吉隆坡某人所說,「惆悵的是,這個年齡來不及與人結婚了」,這方面樂觀的我向來是中外銀幕女神如李麗華、亞娃嘉娜和伊莉莎白泰萊她們的隨從,堅信婚要結起來絕對不分老嫩,邱比特的安排誰能預測,那支沒長眼睛的箭搞不清雞皮鶴髮和青春少艾,天要下雨老娘要嫁人,三姑六婆看不順眼貴客自理。而是有點意興闌珊,拖得太久,公義要以持久戰能耐爭取,任何高潮都變成反高潮,加上無功不受祿的封建思想揮之不去,既不曾出錢出力捱義氣,人慶祝我又慶祝恐怕遭質疑坐享其成。
恰好翌日正是巴黎年度同志遊行日,雖然沒有會合兄弟姐妹由盧森堡公園操往巴士底廣場,晚間電視的特備節目倒看了一截。當時得令的鬍鬚女士Conchita Wurst和花樣弱男Mika同台亮相,固然極一時之盛,平日面目可憎的主播也不那麼討厭了,老皇后瞻前之餘卻沒有忘本顧後,額外留意倒數的時刻。追溯同性戀運動不會不提起石牆起義,兜進格連威治村驕傲的景點,難免驚動親愛的茱迪嘉蘭,於是《彩虹那一頭某處》自然而然響起,怎麼知道一聽到「彩虹那一頭某處,天空藍又藍,你膽敢夢的那些夢,果真會實現」,我鼻子就不由一酸,眼淚汩汩流不停。一九七八年三藩市孖結街Strand戲院初看《綠野仙蹤》的畫面歷歷在目,當時怎會想到在時間長河上,那一刻終將被定位「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