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 - 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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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嚴浩先生,一連數天在專欄為男人即將絕種免費宣傳,接下來會不會公開偏方拯救從今以後單單生產女嬰和非男嬰的孕婦不得而知,但我有點懷疑他的潛台詞,其實是焦慮男子氣概的衰亡,而不是擔心全世界剩下女人──那是直佬夢寐以求的神仙境界啊,眾香國的肥環和瘦燕饑不擇食,把僅存的陽具擁有者視為瑰寶,打崩頭投懷送抱。如果真是那樣,解藥就簡單多了,馬上搭一程飛機來巴黎,屏息靜氣看三個展覽,先到管弦音樂廳朝見大衛寶兒,再往大宮殿拜候Jean-Paul Gaultier,然後越過馬路進小宮殿欣賞一幅名不見經傳的十七世紀油畫,包保一天都光曬──對不起,並非可以找到妙手回春的華佗,只是見識一下男生女相的多姿多彩,以毒攻毒消除對性別定型的偏見和不安。
寶兒七十年代亦陰亦陽的裝扮,早已成為挑戰傳統觀念的經典,高蒂耶八十年代大膽的顛覆設計,進一步摧毀男子漢大丈夫的堡壘,推舉他們為久病成良醫的表表者,毋庸多費唇舌解釋,各自陣營的歌迷和購物精是最佳見證人。然而區區一幅掛在巴洛克專題展的次貨,擠在滿坑滿谷的假卡拉華治奧之間藝術水平充其量中等,憑什麼和那兩個名震一時的跨性別icon平起平坐呢?意大利畫家Giovanni Lanfranco這件作品題目是《赤裸青年和貓》,打大赤肋的畫中人手抱寵物背向觀眾回眸姣笑,擺的甫士不但向來女士專用,而且只限粉面含春意態撩人的蕩婦,撲面而來淫風陣陣,我立即想起碧玉初出道那首《男身維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