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期《壹週刊》,超值。楊社長懷康今期在〈無定向風〉,由《時代周刊》的一篇「超級訃文」說起,道出當下傳媒生意艱難之處;但在柳暗花明處,楊社長還是展露了自由派樂天的本性,別人說苦,我們總見到機會。事實上,傳統媒體走在滑坡,不止是因為互聯網帶來的衝擊。由八十年代起,不少大廣告商,例如煙酒這兩個行業,不是因為法規,就是被政治正確的白色恐怖襲擊,絕迹於廣告市場。現在這種廣告文字獄,正蔓延至奶粉甚至其他有鹽和糖的食物。缺少了這些傳統的大廣告客戶,經營傳媒就只好靠其他行業捧場。在別的社會,情況或許好一點。但在香港,假如連銀行地產這兩大範疇也因為政治寒冬的壓力而抽緊銀根,除了憑一股蠻勁和理想,我也找不到第二個理由去辦媒體。
說時遲,那是快,另一邊廂有反佔中旗手周某人揭竿起字頭辦G報。周某人曾經是媒體的人物,當年那份Recruit,的確是一條新血路。但此一時也彼一時,我不敢說在今天的世界,辦大眾媒體,尤其是網媒,究竟有沒有市場。當然,要是投資者不計量成本效益,這個世界做生意可以有許多不同的營運模式。許多年前,當李澤楷買下《信報》之時,記得我也斷言過,傳媒會越來越似球隊,記者和評論員,要有當明星的心理準備。
過去幾天,我進行一個小實驗;每天我都會將讀報時心血來潮的想法,拍一張照片貼上facebook。實驗的結果是今天多人看圖,少人識字,報章雜誌有另一個文字愛好者的世界;這個觀察跟楊社長提出文字媒體將走向精英主導的構想不謀而合。
傳統印刷媒體的文字和圖像,有種staying power,是網上內容所不能比擬。當然有了Google後,任何圖文只要經過數碼化之後,就會留在整個地球的集體回憶中。不過,留在大多數個人腦海的,至少到現時為止,仍然是印刷出來的文字。習慣將記憶和知識都外判給互聯網的新世代,腦海究竟還剩下甚麼?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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