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晚，女兒大便去多了幾次，和太太研究她的「大作」，發現有些異樣，決定第二朝早帶Bella去看兒科醫生。我研究大便的經驗還是頗豐富的，養狗的人都應該懂得，從狗隻的形狀和色澤，判別牠們的健康。不過，拿着一堆新鮮熱辣的米田共，湊到鼻尖前，仔細地品評它們的形態，相信只有為人父母者才會懂得。
星期二，太太帶着女兒到診所，忙於工作的爸爸只有一邊開會一邊乾等電話。終於電話響起，聽到媽媽安心的聲音，爸爸又鼓足工作的幹勁。晚上回家，太太已經把餐桌旁邊的幼嬰籃，換成嬰兒座位。「有這麼快嗎？」我問。「醫生說她發育得快，手腳和坐態都遠遠超過七個月大的BB啦！」柳太的自豪，底氣十足。因為由Bella出生開始，她堅持餵哺母乳，無論工作多忙、情緒多低落、體力多困乏，她都把這項任務放在第一位。
有孩子以前，我很難想像母乳餵哺有多難，直至這幾個月下來，我真正對太太起了敬意。曾經好幾次，乳腺堵塞，導致發燒，太太痛得哭着倒在我懷裏，仍然記掛着擠出來的奶量夠不夠。也有好幾次，她有事要外出，於是努力擠出「存貨」，我問：「有這麼多嗎？」她打開平板電腦說：「看着她的照片和影片，就自然會有。」每次女兒哭鬧過後，太太便要去找電泵，因為每次聽到她的哭叫，媽媽身體會自然地生產母乳，真是種奇妙的感應。
最近Bella的變化很快，下面兩隻門牙已經長出來，咿咿呀呀的特別多話，尤其在我們吃飯時，她會坐在旁邊嚷着要吃白飯。兩個星期前還是吃一顆兩顆，現在已經大口大口在吃。一邊在吃，一邊在笑，弄得我以為白飯裏有種快樂添加劑。換了椅子這一晚，她吃得特別起勁，而且不斷大呼小叫，吃到一半，她突然清清楚楚地喊出了兩個字：「媽媽！」我們立即把Bella擁抱着，那絕對是我們人生最美好的片段之一。
這一晚，柳太特別激動，雙眼一直泛着淚光，接收她的第一份母親節禮物。這份禮物是她用血和肉換回來的，象徵孩子進入新階段，也象徵一個階段的離去。也許每一個母親都在期待與不捨中，度過每年的母親節。作為兒子、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但願我有能力回報這份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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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新聞記者、主播，動物NGO工作者。現為自由傳媒人兼「另類生態學家」，透視傳媒生態、動物生態、社會生態。《反智動物》討論最高智商靈長類動物之種種反智行為。[email protected]
編輯：黃子卓
美術：黃創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