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名可能直譯,叫《給弟弟的安眠曲》,既長且累兼沒性格。
電影看過,如若取名《家姐》,貼切多了。
飾演逆來順受、愛弟如己、比己更甚的長姐,吉永小百合以盡減煽情、簡約口腔並肢體語言來詮釋喜悅、無奈、失望、傷痛,面對一名不思進取、浪蕩一生幼弟,這名家姐也是世上萬千父母、兄姐、弟妹的同義詞,恨鐵不成鋼(唉!弟弟叫鐵郎),卻又無可奈何全心全意照顧周到!
貼近點、簡潔點,就譯:《致弟安眠曲》。
至劇終,未聞半句安眠曲。送弟弟往生以至親至愛至溫馨氛圍營造,比下任何一首安眠曲,讓死者抱擁平安上路。
已屆知命,仍然依賴兄姊,這無賴帶着小孩腔調,不論場合稱呼長姊:「家姐」。守禮、注重禮數、嚴守勢利架子日本人不以為然極了,這稱呼如此少不更事,道盡弟弟無能本事。搞砸了姐夫的追思會。搗亂了甥女的婚禮,以令社會上層親家嫌棄埋下婚變前因,為此長兄切斷弟兄關係。欺騙年華逝去歡場女子財富,讓家姐羞愧不已,揹負還債……數不完的糗史。
無才無能低智不是罪,雖非壞人,卻讓關心他、愛他的至親背負一生重擔、煩不勝煩苦果。摯友語我:鐵郎一族有錯,他們的至親更錯。
一字,縱!沒有適可而止地憐憫、愛錫,裨他以為一切賜予理所當然,不識人間疾苦,萬事以自己為中心,spoiled brat!
去到適當年齡,踢他出門自立,生死成敗由己,自當練就生存好本領,不讓煩己煩人。
費奧多‧梵谷的存在,全盤為了兄長雲信。Vincent van Gogh死於貧困與瘋狂,未幾,費奧多告別作為兄長守護神的角色,悄然追隨離世!有他這樣一個弟弟接濟,甚至假裝畫商來買畫為兄長增添畫下去的信心,雲信得以心無旁騖不停地畫,畫下後世無價奇珍。
費奧多對雲信也是,縱。這縱,叫人類文化長河得着永恆巨星。世上只有一位梵谷,其他?無數個萬千,只是恨鐵不成鋼的鐵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