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有沒有濃郁地方色彩,明眼人一目瞭然,譬如何小姐報告勞動節假期勤於煲一齣叫《篤姬》的日劇,長期浸淫在香港俚語的地膽既不垂詢好不好看,也不關心領銜主演的是新丁還是老餅,兜口兜面發噏風:「咪話我心邪,呢兩個字都真係幾鹹濕。」以硬身物體唐突男同志啊大佬,不分晝夜群埋「甜詞人」梁栢堅飲飲食食的她果然近墨者黑,不必解釋笑穴立即被篤中,騎騎騎笑到花容失色。所以縱使新鮮出爐的《魔鞭》號稱香港製造,參觀完新世界大廈的霓虹燈又漫遊海洋公園,甚至把六四藏在字裏行間暗渡陳倉,巴不得重建灰飛煙滅的九龍寨城拍外景,你當然不能期望過境五天的創作人有陳果、黎達達榮或者彭浩翔的街坊觸覺。罔顧群情洶湧的野生捕獲,毅然放下身段搭地鐵呢度去嗰度去固然壯志可嘉,論地氣「聽到嘟嘟聲,停低你至精」可遠遠不及從任何地點開往大埔的紅Van,平地一聲雷的「有落」,只有周潤發們的肺量能夠勝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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