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李思捷《玩嘢王》好笑,我估你九成未看過一九八九年播放的《吳耀漢攪攪震》。作為弱勢電視台,亞視製作資源不多,想出位自然要食腦!吳耀漢廿六年前曾經玩盡香港人,成為整蠱節目的鼻祖!《吳耀漢攪攪震》當年在亞視晚上黃金時段播放,逼得無綫要縮減長壽節目《歡樂今宵》,相當威水。而被整蠱的對象大多數都笑住講:「我都知喇,你係吳耀漢,喺度攪攪震!」齊齊笑騎騎。
吳耀漢是誰?有些九十後一臉茫然,如果你剛看過電影《五個小孩的校長》,飾演何伯一角就是他。現年七十五歲的他中氣十足,幽默風趣依舊,而且相當健談。他在亞視的日子不算長,只製作過《吳耀漢攪攪震》及《六星級攪攪震》,都是口碑之作,後來的歲月留聲時段,亦有被選作重播節目。
周梁睇準時機 吳度橋兼出鏡
他加入亞視原來是由周梁淑怡牽線,周梁淑怡問他有甚麼想法?他最終構思了《吳耀漢攪攪震》,「我拍了這麼多戲,很多觀眾會認識我,給予人的印象是搞笑,不如我自己出鏡,去整蠱人,大家可以得啖笑。」初期攪攪震製作組就由吳耀漢、一位監製即導演再加兩個資料搜集員組成。吳耀漢在訪問中,亦不忘讚賞周梁淑怡,是當時電視界的第一,她把握到當時無綫一直減少製作香港人最喜歡看的綜合性節目,吳說:「周梁淑怡要製作一些節目,是給香港觀眾欣賞的,讓他們看得開心!」
大家還記得主題曲嗎?是由吳耀漢主唱的,他現在只唱到幾句:「攪攪震呀,攪攪震呀,首歌好儍,歌詞都不記得了。」《吳耀漢攪攪震》原意製作十三集,播放期約三個月,一星期半小時節目,當拍攝到第三集,周梁淑怡跟他說:「吳耀漢,畀你hit中!」收視及口碑都不俗,於是添食到三十九集,並且加插兩個特輯,分別到新加坡及東京拍攝。
除吳耀漢,亦曾有後來的亞視一哥劉錫賢及邵傳勇拍檔主持,可惜始終是廿六年前的事,吳耀漢很多過程已遺忘,但當講到如何度橋及部份經典製作,仍然笑騎騎興奮非常!他笑說:「好多構思來自日常生活,憑自己觀察力,行街時見到事物,想辦法度橋,在特定環境下整蠱人。」他們那時通常一星期拍攝三日外景,有半日入廠,有廠景攝錄對白,即三日半工作,其他時間就用來度橋,無論如何都要度夠橋拍攝一集。「那時不覺得辛苦,因為好玩,有些觀眾實在很好,被整蠱完仍然笑得很開心,很讓人安慰。」
有冇做媒? 交貨都要好戲
當時沒有甚麼高科技偷拍器材,只好想辦法遮住鏡頭或找地方藏起來,鏡頭面前永遠有一塊灰色反光膠片,驟看就似一塊鏡。「試過一次拍攝後,被整蠱的人一本正經,CID呀,我不可以曝光,大家當場呆若木雞,原來整蠱了阿Sir!」又有一次整蠱完人後,告之「受害者」攝錄機在那邊,誰知受害者忽然變臉:「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我不覺得!」表現極忿怒,但當被要求簽授權書准許片段出街,受害者又有點心動,最後都簽了。作為觀眾,看這些整蠱節目,最想知究竟有無做媒?當事人在場,當然要問清楚,吳耀漢直認有:「主要原因是條橋很過癮,但卻擔心沒有足夠拍攝時間,例如想玩三個人,可能要等一個鐘頭才找到一個。不過做媒都要交到貨,要好戲,不能一看就知是造假。」
吳耀漢懷念地說:「我在亞視的日子,是很快樂的日子,那時個台很有士氣。」
五大整蠱之霸
破牆而出 嚇到仆地
在九龍塘搭一幅石牆,吳耀漢爆開石牆走出來,嚇到路人雞飛狗走,無得假,記得有人嚇到仆落地,慘慘豬。
露腿迷你裙 引死人
在停車場,吳耀漢着迷你裙,半身爬入車內,迷你裙被扯高,路人經過偷望,有些甚至站在旁邊等,等迷你裙再扯高一點。
細狗變大狗 冇得輸
吳耀漢託路人幫忙看守細狗,之後再安排人一邊騷擾,一邊將細狗換成大狗,路人發現狗狗怎麼突然長大,一臉驚異,超爆笑。
啞鈴換聽筒 拎唔起
廿幾年前的舊式電話聽筒比較粗大,吳耀漢想到用啞鈴換走聽筒整蠱人,觀察對象拿起啞鈴接電話的表情,相當有趣。
識收信郵筒 以假亂真
在尖東中間道放置一個紅色假郵筒,吳耀漢身處當中,會幫人收信,即場搞整蠱,可以看到道具相當認真,可以假亂真。
記者:許福合
攝影:梁志永
編輯:陳漢榮、黃仲兒
美術:孔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