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上「愛國賊」和「愛港賊」的當(傳媒人 賈荃) - 賈荃

別上「愛國賊」和「愛港賊」的當
(傳媒人 賈荃) - 賈荃

世上本無「港獨」,說的人多了,也便成了「港獨」──我們正目睹這一切的發生。親中人士正在開展一場為「港獨」正名的運動,他們以媒體、法律、學術等多管齊下的手法,為「港獨」這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概念立碑。
手持澳洲國籍的外國人「粗口大狀」馬恩國,拿着一份他撰寫的《反港獨法》初稿赴京作「投名狀」,要求把「分裂國家」、「完全自治」、「本土意識」和「經濟援助」統統列為違法行為,量刑直逼本港最高刑罰的終身監禁。和早前工聯會吳秋北企圖引入內地《國安法》的思路類似,都是希望從大陸法律在港實施的角度,對香港的民主力量進行打壓。但是,這些法盲似乎沒有仔細看過《基本法》。根據《基本法》第十八條及附件三之規定,只有六項全國性法律在香港有效,分別為:一、《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都、紀年、國歌、國旗的決議》;二、《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日的決議》;三、《中央人民政府公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的命令》;四、《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關於領海的聲明》;五、《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六、《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特權與豁免條例》。因此,所有試圖將其他全國性法律用於香港的做法,都涉嫌違反《基本法》。

港獨是想像中的戰爭

不過,在這樣一個魑魅魍魎遍地的時代,中港關係失序,「井水不犯河水」早已是謊言。鄧小平時代,北京曾經有命令,大陸任何地方政府都不允許插手香港政務,更不允許對香港內部事務品頭論足。但現在,香港境內每天有不計其數的便衣國安出沒,執行各種任務。這且不論,湖北省委書記竟然可以公開點評梁振英對「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情『處理得』令人滿意」。梁振英不僅在國家領導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兒皇帝」,即便在同級官員面前也唯唯諾諾。
「港獨」作為「敵人」,是如何無中生有的?筆者不禁想起一位現在已經流亡的大陸作家余杰,他的經歷很好解釋了集權政治是如何運作的。
大約20年前,余杰在大陸暴得大名,先後出版了多本筆法辛辣的雜文集。2000年他從北京大學碩士畢業,受聘到中國現代文學館工作,但是遭到作協施壓,導致館方拒不履行合約。無奈的余杰被迫在網上發表公開信,痛斥文化專制主義。但是,由於余杰得罪了主旋律的作協,導致全國的媒體都對他退避三舍,不敢發表他的文章。余杰找不到工作,僅靠稿費生活,只好給包括《蘋果》在內的一些在大陸官方看來「敏感」的香港、台灣、美國刊物供稿。如此一來,余杰的處境陷入惡性循環──他越寫越敏感,越敏感越要寫,終於成了「反動作家」。
所謂「港獨」,難道不是一樣的嗎?面對大陸對本港自由、民主、法治的打壓,有人開始抗爭。結果,正當的維權被一些急於擦鞋的人斥為「港獨」。然後,抗爭者的言行更加激烈。而維穩的勢力為了討好上意,不惜進一步擴大打擊面,挑起中港之間的對立。最後,一場荒謬的「戰爭」,就在雙方的「想像」中,成了無法避免的悲劇。實際上,現在被視為有「獨立」傾向的地區,無論是新疆、西藏或者其他,哪個沒有經歷過類似的心路歷程呢?
大陸作家慕容雪村早前在微博上說:「在中國,像我這樣的漢族言論者都知道一個禁忌:適度地罵罵黨國沒關係,說不定還可以藉此博取一點得名聲,但關於新疆和西藏,最好不要談論。在國內不要談論,出了國也不要談論;在微博上不要談論,翻牆上了facebook和推特也不要談論。看到西藏僧人自焚的消息,看到新聞上說新疆又槍斃了多少暴徒,最好保持一種超然的、置身事外的姿態,不要去追問細節,也不要去刨根問底,事實上最好不要看到這一切。」
沒錯,現在最令人擔憂的,是「香港」兩個字,也變成敏感詞。到時候,連談論香港亦為禁忌,在大陸造成萬馬齊瘖的態勢。如此一來,700萬人「被港獨」,香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中港民眾擦亮雙眼,清楚知道「港獨」既無必要也無可能,不要上那些「愛國賊」和「愛港賊」的當!

賈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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