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系副教授,香港有名的性學學者。與Heaven Please的創辦人兼設計師Venus是難得的心靈之交。
Heaven Please是間香港的獨立品牌小店。店主Venus因為覺得「買不到喜歡的衣服」,年多前由銅鑼灣的樓上Selective shop,搬到尖沙嘴Studio,變成由設計師Venus跟Larry,自家設計的香港獨立品牌。不過兩年周時埋首做喜歡的設計,如三年前設計了一系列嫩粉紅色,很誇張很可愛的青春Look;去年設計一身奶白與金光的「天使Look」,周時在撐起作品時才發現「斃傢伙,玩大咗。可能冇人買。」叠埋心水「影吓概念相開心吓就算」之時,還好,香港總有一班衝破框框,不顧一切的人在支持。
56歲的何式凝,外表及心情均駐顏有術,思想前衛大膽也敢言。56歲,喜歡逛手作市集,衣著跟學生們一樣潮,混在一起,混然不覺。何式凝不喜歡逛街,覺得花時間搜尋「沒未來的東西」,很浪費時間,衣服都是以前的年輕助理,跟同性戀朋友幫她搞定的。前年朋友帶她到Heaven Please,為新書《我係何式凝,今年五十五歲》新書發佈會買衣服,遇見了Venus,發現了不一樣的「天堂」。喜歡文字的Venus,會為她的設計寫些心情短語,時裝與文字的關係,啟發何式凝寫《抗命時代的日常》。穿著久遺了的粉紅外套的何式凝:「我也有心情低潮的時候,我怎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這麼殘呢?可能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要趕快完成想做的事。」年輕的Venus居然深有同感。「You are What you wear 」聊著才發現店裏總聚集了一班,對於心靈與生命,都很著緊的一班女人。從此逢有公開場合,心情好天落雨,迷惘、很大壓力的時候,都跑一轉「天堂」,買衫,找Venus,換心情。
她們在店裏講文學,講電影,講好駛好用旅行喼,買衫試衫吹水之間,是場心靈旅行。
「香港的女人好慘。總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何式凝活在眼界開闊的學者之間,但裏面的男人圈,還是會不喜歡他的說話方式、不喜歡她太有自己的意見,不喜歡我不看其他人在眼內,覺得有失身份。她說:「我雖然是這麼瘋狂、有氣勢、夠薑的女人,但他們對你的批評,真的很傷害。但這說話方式,是我用好長時間發展出來。我為何要改。我點解要咁中產,我覺得最少在穿衣上給一點尊嚴我。」在這裏,她穿上從前不敢試的連身長裙,穿上「似乎太Young」、「太Lady」的粉紅拼鮮紅紗裙,看見不一樣的自己:「又ok喎!」心情當堂興𡚒起來。「我覺得買一件新衫真是一個治療,買一個未來的我,一個新的可能。『嘩,原來我也可以這樣的。』像Venus講的,那個久遺了的好心情。」其實有個地方,你覺得她支持你,不是批判你。那數句的傾談,對於女人而言,是很重要的。
記者:陳慧敏
攝影:陳永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