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當娜果然是見微知著的性情中人,批評《格雷的五十道色戒》一針見血:「對唔住,冇人會好似嗰條友咁,無時無刻不停舐×。」哇卡卡卡,第個講仲可能存疑,她姑奶奶經驗豐富老到,金口一開想不信都不可以。的確,自稱獨沽一味虐人為樂的俊男,怎會一天到晚甘拜下風為奴隸提供口舌服務,難怪初入性場的小妹妹非常混淆,一陣必須主人前主人後委身下跪,一陣又榮獲女皇式吹捧,完全搞不清楚遊戲的規則。多心的觀眾見狀還會節外生枝,自作多情聽到弦外之音,認定格雷先生之所以停不了用舌頭作為交流武器,肯定因為陽具時常發生故障,非不為也,實不能也,白白惹來軟皮蛇出沒的疑雲。
我覺得這部影片男下女上口交頻頻,主要還是因為鑑於荷里活主流電影不成文的共識,不讓攜槍上陣的男主角露械,用武之地太過淺窄,唯有向毋須出動肉柱的招式發展。其實在風和日麗的七十年代,比華利山吹起過短暫的任劍揮旋風,如無記錯,第一個以鳥示人的勇士叫Jan Michael Vincent,相貌比實際年齡後生的他一九七四年三十歲的時候,在港譯《衝動年華》的《Buster and Billie》飾演小鎮高中生,有一場和女主角森林奔跑,慷慨全裸登場。可惜此風並未與時俱長,不同歐陸尤其法國影壇,男星裸露普遍如家常便飯,由謝勒狄帕度到羅曼杜里斯,個個義不容辭為藝術犧牲。而我見過最早的法式小鳥,要追溯到一九三三年尚維果導演的《零分操行》,寄宿生作反的重頭戲,枕頭戰爭漫天羽毛飛舞的慢鏡頭中,穿睡袍的壞孩子翻身打筋斗不慎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