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不斷重複「2017不是終極普選方案」的騙術,部署撬走立法會23+4票裏頭的關鍵。走數在望,傳媒開始傾斜的此時,唯有室內靜音,翻開內地作家閻連科那本「日光流年」。書讀得九九十十,袋住先方案,箍票也已到了水到渠成之時。小說家筆下偏遠的三姓村三代人前仆後繼,翻土引渠,為了扭轉村民活不過四十歲的宿命。村民壯年時得了堵喉症,年輕村長司馬藍領着子弟賣皮籌錢,還把自己私訂終身的愛人勸出去跟公社的主任睡覺。皮肉賣盡,自己後來卻另娶,到他喉疼了,怕是等不到四十歲了,當年為救全村而自願破處的紅顏知己,再次出賣身子,出城賣淫籌錢,讓司馬藍給城鎮的大夫救活過來。三姓村沒有勞什子的聯合聲明,村細得公社不放在眼內,懶得搞活。村民自己絕症自己救,幾代人能賣的都賣,拼最後一口氣開通了渠水,卻發現窮三代人不要臉不要命地開鑿入村的所謂活水,竟是腥臭髒的糞池水。村長司馬藍含恨而終,那天,剛好四十歲。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承諾香港五十年不變的渠水才流通十七年,已冒出黏稠髒糞臭味。淚光流年,終局大限的密碼,就在眼前:D7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