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雙眼睛可以哭泣 - 曾志豪

你有幾雙眼睛可以哭泣 - 曾志豪

我要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真相,人命其實不是無分貴賤,並不是每一個死亡的消息都能令你share,或者打一句「一路好走」。
因為對於死亡,我們也有篩選機制。
為甚麼法國《查理周刊》的恐襲會引起全球關注?遠在天邊、從未看過哪怕一頁雜誌內容的香港人,也喊出「我是查理」的口號。
同樣都是恐怖襲擊,非洲尼日利亞的恐怖組織「博科聖地」,製造了屠殺2,000餘人的大慘劇。
尼日利亞的死亡規模遠比法國為大,但我們卻不曾聽說有人叫「我們是尼日利亞」。
有人慨嘆,法國死的是歐洲人是白種人,所以多人關注;尼日利亞死是的非洲人是黑人,所以乏人問津。
這並非全部真相。
為何我們為巴黎哭泣,卻遺忘了尼日利亞的大屠殺,因為一個是變態,一個是變態的常態。
法國巴黎從來不是恐襲的戰場,法國這次遇襲,原來已經是40年來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恐襲。
一向沉浸在香水、時裝的城市,突然變得腥風血雨,你震驚錯愕。
恐襲對法國而言,是變態。
恰恰相反,尼日利亞的屠殺,卻是一種變態的常態。
恐襲組織「博科聖地」2002年已經在尼日利亞肆虐,十餘年間,尼日利亞的暴力流血事件從未間斷,去年便發生了教堂恐襲、妓院爆炸,無數的汽車炸彈。
死亡在尼日利亞這片國土司空見慣,是一種常態,縱使性質惡劣,於是也就成了變態的常態。
一向被死亡籠罩的非洲,再多的傷亡,人們也會視為「正常」而冷待;久處和平的歐洲哪怕一點星火,也特別引人注目。
你問問自己,還會對大陸有黑心食品的新聞動容嗎?
別怪人們冷酷,地球每秒鐘都有人消失,你有幾雙眼睛可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