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三個朋友遠足,我們打算從大尾篤起步,攀上八仙嶺,以鶴藪水塘作終點。
同伴中,華哥曾和我一起走過這條路線,算算指頭,原來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時光飛逝。
這次,華哥帶了兩支遠足手杖,我笑問:「有此需要嗎?」
初步目標是仙姑峯,高五百一十一公尺。走到半山,我的右膝有點痛,問華哥:「可否借一支手杖給我?」他欣然答允。
攀八仙嶺,是人生的學習,當你千辛萬苦征服了高峯,往前看,原來還有很多個高峯等着你。
走呀走,總算來到八仙中最後的一個,也是最高的純陽峯。華哥不改本色,跳上一塊危險的大石頭(讀者不論年齡,切勿模仿),着我為他拍照。二十八年前,在同一位置,我也為他拍過。
「一、二、三……」我拿着相機說:「等等。」
「等甚麼?」華哥問。
「請你把大肚腩縮小,那會比較好看。」我建議。
花了近三小時,走完八仙嶺,兩腿疲累。華哥細閱地圖,說:「行程只完成了五分二,前面還有六百三十九公尺高的黃嶺,接着是屏風山,然後……」
「華哥,」我哀求:「可否多借一支手杖給我?」
足足用了七小時,我們才完成整個行程。華哥問:「二十八年後,你猜我們能否再來一次?」
「可以的,」我堅定地答道:「如果找到轎夫。」
次天早晨,我還未起床,華哥來電,問我的一雙腿疼不疼,我說:「今天就需要轎夫抬我上班去,有沒有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