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某地一個放盤單位的廣告用語令人瞠目結舌:「不能給二奶一個家,起碼要給二奶一間屋。」
想得出這句廣告用語者,很可能是個男人,他對二奶的愧疚溢於言表。但二奶意指被有婦之夫包養的女人,既是買賣,計過成本與支出,願者扑錘,包養者不必歉疚。
但現實生活中,男人與女人的關係豈止包養與被包養這麼簡單?感情是世上最複雜的關係,因為它會改變。結了婚的人仍可能愛上婚外的異性,婚外真情者,最遺憾的莫過於現代婚姻制度強調的一夫一妻組合。他可能喜新不厭舊,也可能舊情消逝了,獨愛新人,可是,婚姻制度下牽絆的東西實在太多:家庭、子女、財產,有的可能連職業都牽絆在一起,要取捨,談何容易?唯有過一天算一天,對婚外情人的內疚與慚愧一天一點累積。兩個人相愛,當然渴望相守。不能給對方一個家,只好設法在別的地方彌補。如亦舒所言,給我很多很多的愛,若不,就給我很多很多的錢。
有個男人告訴我,他前後拿出200萬元供前度女友去外國讀書,男人只是中產,200萬現金於他不是小數目。我欽佩他對前度有情有義,他卻強調,「我只是讓自己舒服些,她跟了我幾年,我無法給她女人最想要的家,我心存愧疚,唯一可以做的是幫助她成全她的學業和事業夢想。」
確實有些人一生只愛一人,但更多的人,在人生不同階段會愛上不同的人,那些愛,同樣情真意切,卻被現代婚姻制度所排斥。別人的感情事,輪不到外人去置喙,箇中的甜蜜與辛酸,只有當事人明白。祝福天下所有相愛者都能夠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