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沙地朋友叫我猜他家總共有多少人，貼士是他父親有兩個老婆。
我窮盡我想像，說，「20個。」
他笑着搖頭，答案是350人。
他父親娶了兩個老婆，每個老婆各誕子女12人。這24個子女中的男丁又分別娶數個老婆，老婆們又分別生子女，如是這般，他家以他父親為家長，開枝散葉，三代同堂，人數達350人之多。
我不能想像一個男人如何養兩個老婆24個子女，香港中產，為儲首期不敢結婚，結了婚不敢生孩子，生孩子與供房子兩件事是選擇題……我問沙地朋友他的父親是不是有錢佬，他說不是，然後他反問我，「生養有多難呢？你可以選擇吃廉價食物，用廉價消費品。快樂與物質沒有直接關係，我們是大家庭，兄弟姐妹從小在一起，開開心心成長。」
可是，這麼多人住哪兒呢？安置27個人，需要多大的屋？「我家的房子很大很大，」他說，「是幾層高的建築物，我另一個母親的家也一樣大。」
我打開手機，給他看香港重出江湖的居屋，推開大門，廁所獨有的氣味彷彿撲面而來。「這是甚麼？」他皺着眉頭問。
「一對香港夫婦，努力工作二、三十年，集二人之力可以買到的空間就是這麼大。所以，」我很樂觀地說，「香港女人不必擔心老公會娶四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