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為爭取民主,竟要用上如此激烈的抗爭手法。執筆之時,正是金鐘清場之日,學生代表、泛民議員、政黨中人和一些市民,坐在夏愨道等候被捕。在人堆裏看到朋友、同事的臉孔,心情複雜。
這原來就是佔中倡議者構思的畫面,一萬人坐在中環,等候被警察抬走,癱瘓警署、癱瘓法庭。歷史沒有如計劃中發生,反而催淚彈炮聲卜卜,給轟過的香港,頓時變了天。七十五天以來發生的一切,至今仍令人難以置信。一幕幕,不知要幾多本書才能記錄下來。
一句成功還是失敗,似乎都過份簡化了這場運動。佔領運動以後,關心香港民主發展的朋友急增了,尤其是年輕人。未來幾年的選舉,亦因而有了變數。我一些學生已開始鑽研選舉條例,想辦法成為功能組別的選民,試圖在牢不可破的議會選舉制度裏,愚公移山地,推動最微小的改變。
但以佔領作抗爭手段,再自首或等候被捕,畢竟是險着。尤其是運動曠日持久,民心漸失。從三子和雙學舉步維艱,大家都看到所謂「沒有大台,只有群眾」的運動模式,說來動聽,其實寸步難行。今次運動結束後,要檢討得失,一些走過的冤枉路,將來要避開。若大家目標一致,沒理由同室操戈。
小小的香港,要向巨大的中央拿民主,想想,這是多麼艱辛而漫長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