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過往所料,學民思潮五名成員的絕食並未為運動注入一股新動力,在場內固然多了一點支持者到場聲援,但氣勢依然未能延續運動初期的強勢。學聯與學民思潮在現階段都不會考慮退場,而禁制令可能將於本星期三左右執行,清場確是難以避免,問題只是逐部份清場,還是一次過清場而已。在這階段談清場部署也作用不大,雙學也應對此有了周詳計劃,不贅。但不論三子自首,抑或是公民社會聯合行動所出的聲明,內容雖然談到社區工作,但內容極其虛浮,無目標、無方向,難以令佔領者有誘因由佔領區轉到社區深耕。
在八十年代,民主派前身本是地區壓力團體,與不同地區團體、宗教團體、學者合作,在不同地區均進行不少倡議的工作,令當區的社區發展受惠,如朱耀明牧師本身就是在服務單位附近進行了不少的地區改善建議,如興建東區醫院、延長東區走廊等等,就是他與不少地區團體合作而成功爭取政府回應的成果。他們當時不是甚麼尊貴的議員,但他們仍可以靠自身資源和網絡而成功迫使政府回應。可是,現在的地區工作已成為一些可有可無的工作,民主派只剩下議會表現(表演),在地區則剩下一班「區佬」持續工作,人才逐漸凋零,令區議會逐步失陷。
現時不論是佔領者,還是雙學,他們在社區的投入程度,看來也是比這班貌似更着重社區工作的尊貴議員、社會賢達為高。如在過往旺角佔領區,就有不少佔領者發起社區探訪行動,到不同佔領區鄰近社區進行家訪,介紹和解釋雨傘運動的意義和目標,即使他們明知極有可能被街坊責罵,但他們仍然願意承受這般的對待投入探訪行動。而雙學在政改運動開初已經進行不少街站宣傳,在社區開展政改方案、公民提名的推廣,也遠遠比泛民政黨政團更為積極。相反,民主派近來的表現只是在雙學背後指手劃腳,零星議員偶爾到佔領區支援佔領者,到場與不同人士作交流;在佔領區以外則近乎消失,沒有積極地發揮他們的社會地位和作用。這樣子下去,怎能叫人相信泛民議員有心開拓地區力量?
當然,維持佔領區運動固然會綁實大量資源,令許多資源都需要持續投放至維持佔領區運作之中,資源遭到分薄。然而,佔領區本身就是有機的組織網絡,佔領者自己已經有能力維持場內醫療隊、物資站、佔領區防線的運動,當然也能利用這樣的網絡在往後的日子繼續開展社區工作,甚至鼓勵人才參選區議會,為整個民主運動帶來新氣,他們都是往後民主運動的重要資產,然而我們的泛民政黨、公民社會各個團體又有多珍惜他們的出現呢?若我們一方面讚嘆這場運動帶來巨大的公民覺醒,但另一邊廂卻沒有行動和組織配合,墨守成規,民主運動也只會停滯不前,爭取真普選的路途又需要多三十年,才可能見到一點點曙光。
社區工作本身是一項民主派專長的工作,但隨着民主派在立法會有着更大角色後,社區組織、地區工作卻成了一些議會工作的伴碟,政黨靠着明星效應、sound bite勝出選舉,但地區卻成了建制派政團囊中之物。懇請社會精英、政黨中人不應再口說社區工作,你們坐擁更大資源,理應就要以身作則,善用自身資源開展地區工作,推進民主發展和思想傳播,而不應利用「社區工作」為由,行勸喻退場之實,亦勿讓社區工作淪為空白廢的口號。
莫鍶軒
自由撰稿人